都无心去管,只要一闭眼,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她的身影。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这样疯狂地想着一个不在意自己的女人。
可是,好像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疯了。
这么多年,他明知道她回来的希望渺茫,却拒绝了国外顶级研究所的无数次邀请,执着地等在这座城市,等着一个连自己也看不到的希望。
如今她回来了,他为什么还要把她推开?
陆依低着头,所以看不到乔以南眼中的情绪起伏,她正准备潜进水里,突然眼前一黑,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她眨了眨眼,竟然停电了。
她听到旁边有水声响起,似乎有人下了水。她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人朝她逼近,她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可身后已是池壁,退无可退,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压在了池壁上,紧接着,微凉的唇瓣覆了上来。
有那么一刹,陆依仿佛听到了脑海里有烟花燃爆的声音。
那人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进他的怀里,他含住她的唇瓣,辗转深入地蹂躏她的唇舌,他灼热的气息混杂着她紧张的呼吸声,那仿佛是这世上最后的声音。
陆依有些蒙,又异常清醒,她清醒地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他给予的吻里,充满困惑,却又不能自拔。
眼前突然一亮,灯光有些刺眼,陆依睁了眼又眯了眯,她能感觉到乔以南的身体微微一僵。陆依的心有微微的刺痛,灯光一照,梦境只会化为泡沫。
她等着他发觉自己荒唐的行径,等着他露出嫌恶的神色,可他并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拥得更紧。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陆依,你还记得七年前,你趁着停电偷亲我吗?”
陆依的回忆蓦地回到七年前高三的教室里,想起那时她在黑暗里忐忑又激动的心情,想起他微凉的唇那柔软如果冻的触感,她的脸蓦地开始发烫,她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却说不出话。
不等陆依回答,乔以南又继续道:“既然你不准备跟沈林在一起,那么跟我在一起吧,陆依。”
那么跟我在一起吧,陆依。
灯光绚丽,陆依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进入了梦境。
乔以南却从未像这一刻这样轻松过,原来表白不需要精心准备、多方策划,只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周围依旧喧嚣,两人却恍若未觉。
不远处,乔以雅端着酒杯静静看着,嘴角微微扬了扬。
见陆依许久不开口,乔以南低头看向她,见她整个人怔怔的,正要开口,就见她瞪大了眼看着他,见鬼似的道:“乔以南,你在说梦话吧?”
乔以南脸色一僵,眸光微微一沉。
“你刚刚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现在天亮了,醒醒。”陆依敲了敲他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
“……”乔以南的脸彻底黑了。
“别说胡话了,回去洗洗睡吧。”陆依说着,转身就要上岸。
乔以南一把拽住她,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然后低头再次覆住了她的唇。
陆依蓦地瞪大了眼。
这一幕被岸边的宾客看到,四周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掌声。
陆依彻底傻了,整张脸涨得通红,像一只煮熟的虾。
那一晚陆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泳池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只隐隐记得乔以南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回了房间,然后在她耳边说:“我没打算让你拒绝我,所以,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消化。”
那天晚上陆依在床上辗转反复,如跌入了一个美丽的梦境,生怕自己一闭眼再睁眼的时候,梦境就会破灭。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微微红肿的双唇,那是他亲过她的证明,她的心里那样欢喜,又那样忐忑。
第二天,乔以南还未起床,就听有人“砰砰砰”地拍了拍门。
乔以南是有起床气的人,他刚想发脾气,就听到乔以雅在门外大喊:“乔以南,你媳妇儿跑路了,还不快起床!”
顿时,乔以南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他一开门,就见乔以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依依去机场了,说是要回纽约散心。”
乔以南的眸光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刚上车,你要是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乔以雅耸了耸肩。
乔以南沉默片刻,转身回了房间。
五分钟后,乔以南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拎了一个行李箱。
“你带行李箱做什么?”乔以雅倚在门口,有些不解。
“去纽约散心。”乔以南甩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要是不能把人带回来,总要做好去纽约散心的准备。
乔以雅看着自己弟弟风一般的背影,扬了扬唇,嘟囔了一声:“哎,这有了媳妇儿忘了姐啊。”
上车之前,乔以南的心情都很不好,但坐上车后,他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他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想起七年前,他的喜欢还未说出口,就被迫埋葬在心里,他心里烦闷,一个人去西藏自驾游,他不分白天黑夜地开着车,在那个广阔的天空下,受着天地的洗礼,从一开始的烦闷,到后面的茅塞顿开。
那时他想,她喜欢沈林又怎样?人生这么长,他们的青春才刚开始,他们之间,来日方长。
可等他回家的时候,姐姐却告诉他:“依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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