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了单,没多久,就端着个小熊脑袋造型的玻璃马克杯过来,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蜂蜜柚子茶,杯子边沿是一片鲜橙,鲜橙上还插了把嫩黄色的牙签小伞。
林正义脸都绿了。
过好久,他才捏起吸管喝了一口。
嗯,味道还是不错的。
喝了半杯,提出见面的人才姗姗来迟。
那是一个风韵犹存的贵妇人,表情是与林依然如出一辙的冷若冰霜。
她走进咖啡馆就惹来不少被惊艳的打量,她看似毫不在意那些视线,轻巧地将手袋和外套放在身侧,才对上林正义的眼神,“好久不见。”
林正义面对没怎么变老的前妻,一时怔忪。
回过神来,他移开目光,“啊”了一声。
看着他一如年轻时的傻样,萧若兰难免想起了被人介绍与林正义相亲时的场景,她因为这一丝怀念而感到厌烦。
“你现在退休了吧,过得怎么样?”,萧若兰语气熟稔得仿佛没离开过。
林正义点点头,“退了有两年了。挺好的。”
萧若兰面露迟疑,“林哥,我昨天,去医院见依然了。”
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林正义一愣,但听了后半句就皱起了眉,“你找我、她有什么事吗?”
他本想说“我女儿”,还没说完,就想到对面这个女人就是女儿的母亲,在半途改了口。
“你女儿?”,萧若兰敏锐地猜出了他想说什么,语气苦涩,自嘲一笑。
即使是萧若兰出轨提的离婚,但林正义一直觉得两人分开的根本原因,还是自己没好好陪家人,见她这样的神情,心里也不太好受,解释道:“我一时口快,你别在意。”
萧若兰露了个微笑,摇了摇头,倏然又换上了忧愁的神情,“林哥,我这次回来,也停留不了多久,只是想跟依然坐一起吃顿饭,说说话,但是她连招呼都不愿意跟我打,你能不能劝劝她?”
林正义不疑有他,一口应下,说:“好。但是女儿也这个年纪了,当年我对你不起,你也对不起女儿,所以,我只劝,不保证结果,我尊重她自己决定。”
萧若兰看着他一身正气的样子,心下又是一阵腻烦,面上却是有些感激,“好的,林哥,谢你体谅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那我就先走了,这是我电话,我等你消息。”
说完,她匆匆离去。
林正义低头一看,萧若兰递过来的,是一张香气扑鼻的名片。
萧若兰三个繁体字下面,是某某贸易公司副总经理的职务。
这可奇了,林正义心想。
他还记得和萧若兰是夫妻的年月,他上班忙,下班还得做家务,萧若兰是标准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连麻烦她伸手扫个地,她都冷着个脸不理人,这样爱享受的性格,总什么经理?莫非是个挂职?
林正义把名片往口袋里一踹,懒得多想,叫了服务生结账。
服务生小姑娘挂着笑容走过来,“先生您好,一共三百八十元。”
“多少?”,林正义怀疑自己提前耳背了。
服务生小姑娘笑容不减,“三百八十元。”
林正义看看桌子对面那个一口没动、还冒着热气的迷你白瓷杯,问:“闺女,那一杯多少钱?”
服务生小姑娘回答:“三百五。”
“得”,林正义一狠心把四张大钞放到了小姑娘手里,“好歹不是二百五呢。”
服务生小姑娘掩了嘴,“叔叔您真爱说笑。”
林正义心里一阵肉痛。
倒不是林正义吝啬,实在是家里积蓄不多,他还寻思着攒攒退休工资,加上这么些年没动过的公积金,给林依然凑个小公寓的首付,这样,以后女儿结婚了,自己有个小房子,心里也有底气。
只是,s市房价越来越离谱,实在是有心无力,不省着花钱不行。
林依然再懂事,也还在规培,一个月千把块工资,还没林正义的退休工资高,根本不顶用。
林正义天天散步锻炼,不是他刑|警当惯了不动不舒服,而是锻炼身体,预防生病,不想给林依然拖了后腿。
而且,林正义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女儿找了个轩辕恪这样的人物,别说买个小房子,就是把自己住的平房一起划给林依然,在轩辕家面前也是蚂蚁见大象。
虽说轩辕恪一家,从轩辕恪身上看来,人品都不错,不是仗势欺人的。
那贫富先不论,但轩辕恪和女儿都是个有事业心的,一工作十天半个月见不着面,这感情怎么维持?
当年,他和萧若兰新婚也是恩爱夫妻,长年累月就磨出了许多矛盾,萧若兰对他不满意的重点,就是他林正义不着家。
他自己这个前车之鉴摆在这,实在是不放心林依然找个这样工作的人。
万一婚后磨合不来,女儿怕是要伤心一场。
林正义愁啊。
他背着手,刚走进老年活动室,就被胖婶拽到了一边。
“怎么了?”,林正义被拽得险些一个踉跄,这胖婶力气真大。
胖婶是小区的八卦中心,身材一点都不影响她的传播速度,最是个无风起浪的人物,虽然人心眼其实不坏,林正义一般对她敬而远之。
胖婶眉飞色舞,“我听刘三他妈说了,前两天,她看见你前妻回来了,噢哟,一身大牌子,她还拉着刘三他妈把你家里情况打听了个遍,连依然男朋友开什么车都问了,我给你打个预防针,你可要小心。”
林正义内心有一番思量,面上滴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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