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岩得意,调皮的笑,扮了个鬼脸,“我把他按在后院咸菜缸里了!头朝下!”
他忍住笑,屏着气板着脸。
这儿子极像他,从外表到脾气。两个人都是同辈里排行第二,他完全的理解儿子对堂哥容磊的不缀:想当初他也因为是次子,无权继承“有容”集团,才从的政。
容岩像是第二个他,能让他更为自傲自得:他的儿子,会像他一样优秀、睿智、无所不能。虽然他平常从来不说,但容岩一直是他最大的骄傲。
“爸,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容岩按了按脸上的伤,龇牙咧嘴的问。
他“恩”了一声,接着,不知该怎么回答——爸爸回来和妈妈谈话,关于爸爸和另外一个女人的事情?
他说不出口。
可如今说不出口,以后呢?
他似乎……太沉溺于小婉带给他的久违热血,而忘了,他早已是一个父亲。
容岩猴子似的不消停,不知怎么发现了后座上的草莓蛋糕,他伸长了手臂够了来,一口一个,不一会儿就吃了个干净。
“容岩,”他摸摸儿子的脑袋,难得的温情:“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长大到不需要爸爸保护,长大到不需要爸爸担心,长大到……不需要爸爸。
爸爸遇见了一个人,一个让爸爸想为她抛弃一切的女人。可是如果要抛弃你,爸爸实在不舍得。
“爸,你变的很奇怪!”容岩吞完了最后一只蛋糕,意犹未尽的摸摸嘴,“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恩……娘娘腔!”
他愣了愣,笑起来,一巴掌扇过去,“臭小子!”
“不许打我爸爸!”容誉穿着粉红色的小猪睡衣,抱着玩偶兔子,蹦蹦跳跳的从楼上下来,奶声奶气的喊:“爷爷坏!打爸爸!”
容岩乐了,冲女儿招招手,“豆豆过来!”
容豆豆冲过去,被爸爸抱了起来,“爸爸,”她赖在容岩怀里,搂着容岩的脖子,“你来给我讲故事吧,要不然,我睡不着!”
孙女实在是可爱的紧,他笑,把豆豆抱了过来,逗了一会儿,还给容岩,说:“去吧,我一个人再坐会儿,也要上去了。”
儿子和孙女走远,偏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刚才容岩开玩笑,说每年到这个时候,他好像总是和平常不一样。
其实不是玩笑,是真的。
每到这样的晚春,相似的料峭深夜,他心里有一块地方总是空落落的。
这么多年都过去,他以为早已忘记,可一年又一年,他还是会准时的想起。
草莓蛋糕他最终也没有再买给她。后来他就不再见她,还是托了当初的那个朋友处理,她离开了c市,去了美国读书,再也没回来。
他自始至终没有再过问。
而从她以后,他再不沾花惹草,一次也没有。
因为他终于懂得,这世上到底还是有他顾忌的东西的,比如他的美满家庭,这世上也到底还是有他力所不能及的东西的,比如……爱情。
夜昏昏沉沉,厅里的百合一如既往的幽幽清香。他趴在桌上,眼神逐渐迷离。
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你看,我这一生不再有你,不是也过来了么?
只是……呵,他薄醉中轻笑出声,小婉,我从不曾忘记过你。
第八十六章
番外之傻子
和陈源第一次合作时,差点没把导演和一干工作人员逼疯。
一个是炙手可热的一线当红小生,眼高于顶;一个是迅速蹿红的新锐名模,锋芒毕露。他嫌她花瓶,她反击:“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还不是靠这张脸吃饭!”
于是对戏时一个黑着脸爱理不理,一个抿着唇我偏不对你笑。
制片跪地苦苦哀求:“哥哥姐姐!求求你们了,相亲相爱吧!”
陈源一声冷笑,冷哼一声。两人各自别过脸去。
可戏总得拍啊。
陈源饰演的画家才气纵横,深深爱着饰演的平面模特,模特为了爱人献出一切,裸身出镜,画家痴迷,没日没夜的画出了一副惊世巨作,一夜成名。
那个重拍了四十几遍的镜头,其实很简单啊:穿上美感的浴袍,撩起长发,在陈源爱意深深的目光中款款走来,靠着他,两人一起凝视着画作,再含情脉脉的对望。
可是不要说,连摄影师在看到陈源画布上的那只活灵活现的猪头时,憋笑憋的摄影机一直抖,那画面晃的导演一遍又一遍掀桌。
“!”导演恼怒的抓头发,满地乱转,最后强压着怒火,不敢惹小天王,只好攻:“啊这个镜头带不到画布的,到时候画面上出来时我们请最好的画手给你画一副超美超美的!你就权当幻想一下他画的是你”
导演没说完,自己先乐了,那眼神在那只猪头和气红了的脸上来回看,还别说,面部表情真的有点像啊
气的太阳穴都一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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