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犟。白霜搞不定,只能给陆续打电话。
陆续正在外地商演,听到这情形想了几秒,点头道:“随她吧。她要不乐意,上台一句不唱都有可能。”
就是这么头犟驴,成不成看她自己的造化吧。反正机会是送到她面前了。
颜色得了陆续的首肯,立马来了干劲儿,一晚上就自己把编曲给捣鼓了出来。制作人梁行一听觉得还行。
“搞不好有戏。颜色,服装方面你要不要……露一下。”
后面三个字说得有点勉强。颜色这身材,实在没什么可露的。标准的青春美少女没发育起来的小身板儿。
颜色一点儿不介意,只管埋头练歌。
比赛定在周六黄金档,晚上八点半现场直播。
一说起这个,白霜和沈婷又开始围着霍正希打转。
“说不好真是太/子爷,本事不小。上一季牌照没拿到,硬从黄金档挤去深夜档。他这是哪来的门路,居然又把牌儿给拿回来了。”
“听说今年跨年晚会牌照也有戏,这个霍导不一般。”
“就是要直播,头疼。”
《vocal》办到今年是第六季,前五季都是录播。录播猫腻多,唱得不好也没关系,反正后期给修音。
直播就要真功夫,一个小小心就是车祸现场,白霜有点担心颜色。
颜色却不急,拿着乐谱涂涂改改,还在跟编曲较劲儿。
周五那天要彩排。
《vocal》的传统,现场乐队伴奏,无论哪种乐器,请的都是这个行业顶尖的高手。节目有规定,歌手不允许自带乐队钢琴,需要特殊乐器提前和节目组联系,由他们出面找人。
“那要找不到呢?”颜色刚开始有点好奇。
“不要太生僻一般都行。太冷门的也不让用,公平竞争。”
前几季还有人带舞群伴舞,这一季也通通不许。
一句话,霍正希上台,烧了不止三把火,把人都给烧懵了。
彩排从早上八点开始,一人一个小时。十个歌手轮下来,得到晚上才结束。颜色被安排在下午五点。
她之前有个彩妆店的剪彩活动,结束得有点晚,坐了车飞奔演播厅。
霍导说了,只有一个小时,错过不候。
这个霍正希,怎么现在脾气这么大。他从前不是挺好说话一人嘛。
颜色迟到了三分钟,一上台就跟乐队老师挨个儿道歉,又浪费两分钟。音乐总监杜盛光挺好说话的样子,笑着请她开始。
颜色深吸一口气,舞台上音乐响起。
这歌前奏很短,她自己又给加了一小段。耳返里传来声音,她努力寻找开始的那个点。
视线一偏,注意到台下观众席正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
霍正希坐那里,直直盯着她看。
坐姿随意,微扬的下巴有种慵懒的感觉。光线太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颜色看得一紧张,错过了开头那个切入点,音乐暂停。
她转身过去跟大家说对不起,没看到台下霍正希扭头跟身边人说话。
那是霍正希的助理小马,两人正在谈论颜色。
小马手机里有颜色的资料:“霍导,这个怎么样?”
他陪着看了一整天,头都大了。一圈儿看下来,就这个叫颜色的小姑娘长得还不错。今天的妆是浓了点,平时街拍什么的有点纯,还有点……小野。
霍正希摸摸下巴,看着台上五光十色中的小女人,来了句:“不怎么样。”
“不好吗?”
“丑。”
小马愣了下,这还丑啊,霍导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音乐再次响起,这次颜色没错过过门。
她一开口,嗓音惊艳。
霍正希托着脑袋闭目聆听,那几句歌词一下子就被从时光的泥沼里挖了出来。
yyd
lhes
yeas
lch
ow
……
ch这个音咬得真重,大概觉得不满意,又重复唱了几遍。
霍正希一夜没睡,好容易眯了一会儿,却被隔壁的小姑娘整得满脑袋都是骂人话。
他翻了个身拿被子盖住脑袋,没用,声音无孔不入。
外头客厅有人说话,声音也不小。霍正希起身在床上坐了几秒,下床进浴室洗澡。
冲完澡出来,看见外头沈继正跟华三多划拳。
华三多一个洋鬼子,划起拳来中文说得很溜,就是口音有点重。
两人一见他出来,都有点不好意思。
“希希,吵你睡觉啦。”
华三多说的英文,偏偏希希两个字说得字正腔圆,一股子北方腔。
霍正希皱眉,往厨房走:“你们干嘛呢?”
“商量中午谁做饭。”
霍正希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要吗?”
“不用了,希希你多喝点。”
“n,以后别这么叫我。”
“好吧,那你也不准叫我n。叫我三多,我叫华三多。”
他努力在英文中夹杂自己的中文名字,说得很认真。
沈继在旁边捂嘴笑,霍正希也笑。
他们三个是室友,两个中国人一个鬼佬。在澳洲这个移民国家,像他们这样的室友组合不计其数。
华三多本地白人,跟他念一所大学。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偏偏对中国文化感兴趣,最近正琢磨着要不要从m大学退学,改去孔子学院上学。
霍正希劝他:“你的中文还不行,得再练练。”
华三多这名字是沈继取的,谐音“话三多”。这人话真不是一般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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