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毛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沙发上。
zs县县委的大门前,几百个示威的群众已经没有刚来时那样精力充沛。他们有的站着,有的坐在自带的小凳子上打瞌睡,更多的是在地上盤脚打坐、哈欠连天,角落里站着十几个退休老干部像是在看热闹,时而又走到人群中间指指点点,不知道说些什么,何伟力看到,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那天在天马山见过面的,张国志、郑提涛也在中间,还有几个年轻一些的也站在边上看,最外围是公安局的警察在维持秩序。
何伟力轻声问乔新运:“你认不认识那几个年轻一些的?他们是不是县委机关的?是哪个部门的?”
乔新运说:“高个子那一个是张国志的儿子,县民政局局长,戴眼镜的是许凡的小舅子,县社劳局局长,其余那些都是看热闹的机关干部。”
当何伟力、乔新运、冯立地来到示威人群中间,人群起了小小的骚动,张国志、郑提涛那些人和民政局长社劳局长他们一个一个渐渐溜了号。
何伟力走到县委大门前的石梯上,面对骚动的人群,提高嗓门大声说:“请大家静一静,我是何伟力,松山市市委书记,大家如果信得过我,就把心里的话讲出来,如有什么困难,只要是政府能够解决的,我们一定尽快解决。”
何伟力话音刚落,下面的人无论是坐着的蹲着的,齐刷刷地全部站起来了。
只听见有的人在问:“这是哪一个呀?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娃儿鼻子比我家那黄狗儿的鼻子还精灵,消息灵通得很,你一定闻得到他是哪一个。”
“真是你妈个瓜娃子嗦,哈戳戳的!你没听他说啊?要老子给你说,他姓何,何伟力。我们松山市的何书记。”另外一个人在说。
“哦,他就是何书记啊,我听说他可是松山市最大的官了啊!”人群中一个上了点儿年纪的男人说。
“当然是最大的官儿咯!不但要管松山城,还要管坝子头的松山县,zs县、qj县都归他管,他还要管几个县,你说他官儿大不大吗?乔老爷都要听他的哟!”站在那个男人旁边的老太太跟着说。
“不像不像,你看他那模样和和气气的,像个教书先生的样子,一点架子都没得。哪像个当大官儿的吗?”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你娃儿晓得个,那个不晓得宁见判官不见小鬼,你没听说过嗦?当大官的人才这样和气舍!”那个上了点儿年纪的男人说。
“这还差不多,那些小干部小鬼儿子就知道吓唬我们,除了掀我们的挑子砸我们的篓子,干点儿刮宫引产收费打犬,其它啥子都不会做。哎!你娃儿莫忙,让我们听听看那姓何的要说些啥子哈?”另一个中年男人说。
何伟力向前走了两步,他用力地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等到吵闹声渐渐停了下来,何伟力说:“其实,你们的苦楚我也知道,辛辛苦苦地在那狗爬洞里干了几个月。至今没有拿到工资,你们也要养家糊口哦,娃娃要上学嘛,老人要药费舍。拿不到工资,啷个去生活吗?”
“可是我们老板和那些老干部说,是你们要关窑子我们才拿不到工资的嘛!他们说的也是。你们平白无故地把煤炭窑子关毬了,挖不出媒炭来,他们拿什么去换钱啦?换毬不到钱老板拿什么给我们发工资?没得钱发工资,我们拿啥子养家糊口?吃铲铲儿啦!”人群中有个叫猴子娃儿的大声叫道。
“是这样的吗?我们下令关闭小煤窑有几天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吧?你们说说看,你们有几个月没发工资了?”何伟力问道。
“我们已经有五个月没有见到钱了,他们也有三个月了,最少的两个月,最多的有一年把了。你说这叫个啥话吗?简直没把我们当人看待!”站在猴子娃儿旁边满脸胡子拉碴的矮个子说。
“我们已经九个月没见到钱了,算起来该给我们两三万了,可是至今没得音讯,何书记,你是当大官的,你来评评理,帮我们算一算,这个搞法我们还能不能生活吗?”说话的人大约有五十多岁,几根稀稀疏疏胡子散落在菜黄色的脸上,头发也是黄焦焦的,看上去像饿了饭的样子。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这么长的时间没给你们发工资了,我们下令关闭小煤窑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个星期,总共才七天时间,你们可以到乡政府去查文件,要不然你们可以派代表马上去县政府查查看,我对你们说假话没有。我负责任地跟你们说,不是你们老板所说的那么一回事,我们要关闭的,是那些非法的、没有开采手续的小煤窑,这些小煤窑开采条件极差,没有任何安全保障,你们在那样的环境下工作是十分危险的,一旦发生事故,谁来管你们?到时候老板把屁股一拍,溜之大吉,你们的妻儿、老父老母谁来养活,谁来照顾?”何伟力越说越动情了。
人群中再一次发出唧唧隆隆的议论声。
猴子娃儿大声说:“何书记,你说的虽然很在理,可是我们脚踩火石要水浇,要钱买米煮饭吃,你是大人物,那你说说看,我们还有啥子办法哟?”
“这正是我想给大家说的,小煤窑不具备开采条件,必须坚决关闭,如果确实地下资源丰富,将来有条件了,我们再搞正规的标准化的采掘,在既不浪费资源又绝对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进行生产。到时候大家再来上班工作,我们非常欢迎。但是,必须签订好正式用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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