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缝的矮房,也点头同意。
她大学的时候曾经去过云南小凉山里边支教,从丽江坐九个小时的车到了山脚下,还得爬三个小时的山路才抵达,小学只有七八个小孩,却也有一栋泥瓦房充当教室。
而这里,几根大腿一般粗的木头就是柱子了,房梁上的木头只有手臂这么粗,感觉一个壮汉使劲推推就能倒了;房顶上是茅草,遮阳还成,雨天大概是上不了课的。
赵玮伊背着一大麻袋东西跟在最后边,领队问她:“你这背的啥玩意儿啊?”
这会儿孩子们正好下了课,都一拥奔过来,赵玮伊逮着一个小孩,“x,你今天也没穿鞋,怎么就来上课了?”
小男孩低着头,黑黑厚厚的脚丫子相互搓着,像是不好意思。
赵玮伊把麻袋往干净点的地上放,一打开,里头是好几十双儿童跑鞋。
苏叶问领队:“玮伊认识这些小孩啊?”
领队笑说:“是啊,这村子她前阵子来过,比这回吐得还厉害,一路上我都是被她骂过来的,说我不厚道给她弄到这种破地方来,这回啊,你们人多在,她才没好意思骂我。”
“领队,玮伊的世界里,才没有好意思和不好意思之分,只有她愿不愿意。”
领队笑着看苏叶,“我以为只有我觉得这姑娘有意思。”
二人相视一笑。
来过,知道一路上要吐多少次,还是愿意再来,苏叶看着赵玮伊素净的脸,想起她刚来那天精致的妆容。
领队上前去问赵玮伊:“你带这么多鞋来做什么?他们都不穿鞋的。”
“那就更应该带啊,”赵玮伊说着拧了一下x的脸,“还不都是这个熊孩子,你记得没领队,上次咱们来的时候他逃课在耍呢,他跟我说因为他没有鞋子所以老师不让上课,所以我才跑老远的市场,买的这些鞋,咱中国东莞产的呢,耐穿么不是?每个人一双总归就没错了,刚刚老师跟我说压根就没这回事。”
“这娃娃,骗我!”赵玮伊愤愤道。
x调皮地笑着跑远了。
赵玮伊把鞋子给了老师,什么号数都有,老师说:“分了鞋子他们也舍不得穿的,穿了很快就脏了,你看村子到学校这段路,没一处好路,什么时候我们这边也有矿就好了,有工程队来,就有路了。”
众人刚刚还被x逗笑,这会儿都敛了神色。看过这些,才知道“同一个地球,同一个梦想”这种口号,只是奢望。
没一会儿就上课了,几个人分到四个班,从洗手开始教。这个村子的水资源不算短缺,巴达格里河从村尾流淌而过,但村里到处可见脏兮兮看起来好几个月没洗澡的人,孩子们更是,指甲缝里头全是泥。
进教室之前,同组的韩国女孩拉住苏叶的手低声说:“你等会儿不要直接接触他们,听说有传染病,还是小心点好。”
苏叶拍拍她的手,感谢了她的提醒。
班上大半的小孩都不穿上衣,女孩子也是,虽说是小学,许多女生已经十几岁,在国内该是上初中了,正发育的年纪,乳.房微微耸立,就这么暴露在视野里。
即便大家都是这样,作为女孩子,天生的矜持还是让这些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缩在人群后面,动作状似无意地挡着乳.尖。
苏叶上前问,说是洗了。
韩国女孩问:“没有衣服可以换了吗?”
“没有了。”
两人都愣怔了好半晌,韩国女孩眼眶边已经泛红,不好意思地看着苏叶,“我鼻子好酸啊。”
苏叶扯出笑,“我也是。”
他们确实连最基础的洗手都不会,都需要手把手教,这里没有洗手液这样的东西,来之前志愿者都做了功课,这里的河里头有一种石头,表面附着一种软滑的东西,有皂类的清洁成分,当地妇女用来抹头发。
苏叶也只是按照资料里头说的给孩子们说,她也没见过,也就干说。
这会儿有人提问,“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去河边看看呢?”
韩国女孩为难地看着苏叶,这要怎么回答。
这其实是个好主意,她到隔壁找了领队,领队想了想,说:“我们人还算多,加上这的老师,三个人看一个班,应该能看住了,那集合一下,说一下注意事项。”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学校在村头,河在村尾,穿过村子的时候村民好奇地张望,有些无事可做的妇女也跟上了他们。
这条河是拉各斯河的上游小支流,流速缓慢,河很浅,水很清,趟进去冰冰凉凉,舒服极了。
河底下都是鹅卵石,踩上去完全不扎脚,这样的河很少。
领队是率先找到的,众人都凑上去看,石头灰溜溜的,表面滑溜溜的,指甲一刮,一层臭水泥一样的东西就出来了,放在掌心搓搓,竟真的搓出了泡泡。
孩子都觉得新鲜,纷纷玩开了,志愿者一个个也兴奋得不行,就地手把手教孩子们洗手。
苏叶一眼望去,赵玮伊在跟几个孩子打起了水仗,安娜也过去凑热闹了,那个提醒她不要肢体接触的韩国女孩,这会儿正抓着小孩的手,教他怎么剔出指甲里头的泥。
苏叶脚下,阳光透过清澈河水,折射在鹅卵石上,五颜六色的,她的脚在河水里白皙好看,边上那颗被她刮过泥的石头,在水下泛着微绿色的光,称得她的脚更白了。
“诶?”显白?
苏叶重新捡起那颗石头在手上摆弄,面光方向看了看,背光方向看了看,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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