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小姐,吉时快要到了。请公子先出来吧。”
陆玠握住拾彩的手,依依不舍道:“那阿彩,我就先走了,一会儿礼堂上见。”
拾彩笑着打开他的手,催促道:“快去吧,一会见。”
等到戊时三刻,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入礼堂。傧相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后两句夫妻对拜早已经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陆玠开心的攥紧拾彩的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等这一天等到实在是太辛苦了,虽然过程曲折,但是幸好,他没有放弃。
拜完天地后,陆玠把拾彩送进新房,然后又返回到喜宴上来祝酒。
白凝最先看到他,拉着沈清沉走了过来。陆玠对沈清沉可没有什么好脸色,把白凝拉到一旁,小声道:“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你明知道我不欢迎他。”
沈清沉端着酒杯晃了晃,笑着说道:“我可是都能听到的。”
“听到又怎么了,我就是不欢迎你,你快点走。”
白凝对沈清沉使了个眼色,沈清沉敛了笑意,双手举起酒杯正色道:“沈某今日是特意来给陆……陆哥哥道歉的,还望陆哥哥原谅我曾犯下的过错。”
陆玠一脸惊恐的指着他,不仅声音抖,连手指头都在抖:“你,你叫我什么来着?”
沈清沉还在举着酒杯,故意吊着嗓子恶心他:“陆哥哥……”
白凝在一旁笑的十分灿烂,用手圈住陆玠的脖子摇了两下:“陆哥哥,你看清沉都做到这地步了,你就原谅他了吧。”
陆玠还没有从那句油腻的“陆哥哥”中回过神来,怔愣了片刻后道:“你,你们先吃着,我去别的桌看看。”
白凝朝沈清沉挤个眼,小声道:“这就是原谅你啦,还不快谢谢陆哥哥。”
沈清沉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陆哥哥!”
陆玠恶狠狠的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再敢说那三个字,我立马让人把你赶出去。”
沈清沉连忙抿住嘴巴,呜哇呜哇的说道:“知道了陆哥哥。”
陆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抬腿就跑。沈清沉追在后面又是一躬:“陆哥哥您慢走哩!”陆玠又是一阵恶寒,脚底抹油似的,赶紧逃离了这腻死人不偿命的犯罪现场。
刚跑出没几步,他又突然停了下来。不对!这气氛……还以为只有沈清沉在发神经,敢情今天他请来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瞧瞧假山旁的那一桌,李易亭穿了一身十分妖气的桃粉色,时不时的对着他身旁的一位黑衣人搔首弄姿,惹来许多人异样的目光。而那黑衣人却不为所动,从脚跟武装到头发丝,只露出一双眼睛,不住的为李易亭提从肩膀上滑落的披风。那眼神,怎么瞧怎么觉得熟悉。
还有花园里的那一桌,连眉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不停的灌自己酒,抱着莫绛又哭又笑。这也不算奇怪,连眉那丫头本来就神神叨叨的,可是今天居然连莫绛也在哭,还是仰天长啸的那种。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办丧事呢!就算是为他成亲而高兴那也不用这样子吧。
更更奇怪的是另一桌,斐然、匡颜、白爷爷、汤爷爷,还有众多寻影阁的弟兄们,不知道什么妖风把他们吹到一起了,而且还都一脸阴嗖嗖的望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我看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汤爷爷本就在留意着他,一见他要走,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嘿嘿笑道:“公子,我们这桌押了注,堵你今晚吃不着肉!这个数。”汤爷爷说着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
陆玠一听,气的头顶冒烟,真恨不得把这一群狼心狗肺的家伙绑着烤了。这算哪门子同生共死的兄弟嘛,居然在他新婚之夜赌自己圆不了房!
“斐然!匡颜”
“在!”斐然和匡颜一个激灵,从那一堆人里站了起来,惶恐的解释道:“属下没有背叛主子,压了主子能吃着肉。”
“压多少?”
“十,十两。”
“好哇!爷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公子西厌,就值十两?”陆玠听他们这么一说更是来气,上去就要抓着斐然打。
匡颜连忙帮斐然拦下,斐然躲在匡颜身后可怜巴巴的说道:“主子,这铁板定钉钉的事,我们压多少就是输多少……。”
这下陆玠的脸更加绿了,指着他们的鼻子叫到:“你们等着,爷这就去吃给你们看!”说完便大步流星的朝婚房去了。
汤爷爷坏笑着对众人使了个颜色,大家心领神会的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新房内,本来该羞答答的坐在床边等着新郎来挑红盖头的拾彩,正一脸怒气的翻着一本书,红盖头也不知道被掀飞到哪去了。两只眼睛燃着熊熊火焰,仿佛能把那簿薄的纸点燃了。
陆玠悄悄在门外观察了一会,觉得气氛不对,心里把那群坑人的损货挨着骂了个遍,然后才故作轻松的干笑几声,推门走了进去。
“阿彩,你看什么呢这么认……”
这“真”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他硬生生的咽到了嗓子里。刚才离得远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这哪里是书嘛,分明就是个账本,而且是绝对不能让阿彩看到的一本账本。
这账本怎么到她手里了?
陆玠这个人虽然年纪轻,但是起步早,在商场里也算摸爬滚打了六七年,四国内但凡能叫得上名号的商人跟他都有点交际。这认识的人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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