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交睫地从旁照料,由此对这个儿媳妇更满意了些。
楚明昭笑着应了一声,正要靠在靠背上眯上一会儿,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其间夹杂着抽刀的金铁嗡鸣声与女眷们的惊叫声,跟着便传来此起彼伏的护卫呼喝声,一时乱作一团。
楚明昭登时一个激灵,骤然坐直身子,与姚氏对望一眼,两人面色皆是一沉,眸中却尽是了然之色。
变故就在一息之间。上百个胡人从斜刺里窜出来,策马挥刀,径直朝着后头女眷们的马车冲过来,劫了两辆马车后便驾车扬长而去。
那群人身□□霆悍勇,来得快去得快,王府车驾队伍又太长,护卫们一时顾全不及,竟生生让人跑了。
裴玑闻讯,即刻领兵去追。
城外西郊,瓦子谷。
范循远远望见那队渐近的人马,呼出一口白气。
这一刻是他渴望已久的,他这阵子一直都在煎熬挣扎中度过。年关将至,他希望能带着她一道回去过正旦。
他越想越是心潮澎湃,嘴角浮起一抹笑,压抑不住心内的激越,当下打马迎了上去。
☆、第六十三章
范循瞧见统共带来两辆马车也并不觉奇怪,他原本便交代了,若是不确定人在哪个车里,多劫一辆也无妨。
忖度之下,他没有派自己的手下去,而是雇了一批胡人。这批人多是蒙古女真那边的散兵,还有些是亡命徒,只要给得起价钱,他们就敢豁出命去往龙潭虎穴里闯。
天寒雪深,范循料定了裴玑会安排女眷们乘马车,而马车不似行障轿辇那些有严格的等级规制,不好从外观作区分,所以他给他们看了楚明昭的画像,让他们冲过去后听护卫们的喊话,听到“世子妃”三个字就冲到近旁那辆马车边掀帘子往里头看,确定是楚明昭后,就直接劫走,否则一个个排查实在太耽误工夫。这帮人多是懂汉语的,他相信他们若是严格照着他说的去做的话,必定能马到功成。
范循面上的笑压都压不住,翻身下马,疾步上前,走到第一辆马车前,略略整了整心绪,深吸一口气,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幕。
车厢里登时传来一道尖利的惊叫声!
身后众胡人被范循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视线,看不清里头的情形,但都禁不住发出一阵哄笑。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掳掠那等绝色美人是要做什么,只是不知道这位雇主会不会就在这里办事。这些汉人女子也是矫情,看见个陌生男人都能尖叫半晌,方才他们去掳人时,耳朵都要被这群女人的惊叫震聋了。
范循却是笑不出来了。
他错愕半晌,面色逐渐冷下来,盯了马车里两个人须臾,撤手放下帘子,转头走到第二辆马车旁,手一扬便将帘子撩了起来。
这回就不仅仅是笑不出来了。
范循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太阳穴突突直跳。
方才那两个还可说沾点边儿,但眼前这三个是怎么回事?!
与两个庶妹缩在一起的清平郡主朝着满面煞气的范循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却又不肯露怯,色厉内荏道:“大胆贼人!识相的话就快些放了我们,否则绝没有好果子吃!也不看看我们什么身份!我警告你,不论你是想劫财还是劫色……”
范循听到“劫色”二字,眉心一跳,不等她说完便冷冷一笑,掣身放了帘子。
清平郡主看见范循那笑便觉心里发毛,硬生生闭了嘴。这人虽生得样貌绝好,但身上有一股慑人的气势,令人望而胆寒。贺家就是将门,她见过不少威风凛凛的大小武将,但没有一个能与眼下这位相较。她忽然很是迷惘,这人到底什么身份?
另一辆马车里,薛含玉望着呆呆挣挣的贺珍,烦躁又忐忑,暗道晦气。方才帘子被掀开时,贺珍叫那一嗓子震得她耳朵都疼。
贺珍盯着早已放下的厚重帘幕,一时茫然。她以为掳她们来的是个凶横的蛮夷头子,却不曾想,竟是个丰神俊美、气度踔绝的年轻公子。
这是怎么回事?
裴玑领兵赶至时,就瞧见骑在马上的范循朝他遥遥一笑,拿马鞭指了指在寒风中缩成一团的贺珍等人。
这意思就是拿着这五个人当人质了。
裴玑不慌不忙地勒马而止,瞪大眼睛看了看那五个乱哄哄叫着表哥侄儿世子朝他呼救的肉票,旋即一笑:“姐夫,不是我说你,你抓这几个来作甚?”说着扫了薛含玉跟贺珍一眼,笑了两声,“这两个倒还好说些,起码年纪说得过去,但是那三个……”他说话间目光转向清平郡主三人,一脸惊异,“我这三个姑妈年纪加起来都快一百五十岁了,你说说,你劫她们作甚?想让她们晚节不保?许久不见,姐夫的口味可是越来越奇怪了……”
范循整张脸都绿了,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不是来掳她们的!”
“姐夫这会儿怎么不承认了,”裴玑无奈叹道,“姐夫派来的那群人抢了我那三个姑妈就跑,我们拦都拦不住啊。”
“休要胡言!”范循脸上挂不住了,额头青筋隐隐突起,转过身又朝着身后那帮办事不利的胡人骂了句蠢货。
“我说的是实话,姐夫劫走我姑妈可是明明白白的事实。再说那两个吧,”裴玑挑眉,拎起马鞭一指薛含玉,“这个是我大哥新纳的次妃,过会儿我大哥过来,你可千万别让他以为你是来给他戴绿帽的,否则我大哥一定会撕了你的。至于那另一个,是我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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