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领域上毫无建树,但在半个业余的场合却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了。
祁连笑眯眯地转过头来:“怎么样?我就说吧。”
蒋博没吭声,过了好一会,他才问:“我其实一直很奇怪,她的美术功底那么深,是从哪里学的?”
她那种“钱乃身外之物”的底气,究竟是从哪来的?
还有她对世界各大名品的如数家珍,真的能从杂志上看来吗?那要做多少功课?
祁连突然有点满足——因为这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他假意思考了一会,给出了一个十分坑爹的回答:“这不知道,可能是天生的吧。”
台上大亮的灯光压过了台下的议论纷纷,这一次,评委、嘉宾和观众要在点评前打分。
主持人念出“十二号”的时候,江晓媛听见旁边的模特也跟着抽了一口气——他居然比自己还紧张。
主持人:“首先是大众评分——满分三十分,十二号选手……哇,十二号选手得分二十九点五!”
江晓媛听完没来得及高兴,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第一轮还不怎么买她账的大众点评居然给了她一个全场最高分?
被人承认是太美好的一件事,何况是被许多人承认。
惊喜来得有点太快了。
江晓媛顿了顿,才露出得体的笑容,向大众点评鞠了一躬,有这个分数垫底,她觉得哪怕自己折在这一关,也不能算是输了。
“那么接下来是特约嘉宾评分,三位嘉宾给出的分数分别是:“十分,八分和呃……一分。”
念到“一分”的时候,主持人的声气都低了下去,不用问也知道这一分是谁打的,范筱筱简直一意孤行,毫不顾忌自己和别人的脸面。
四下顿时响起嘘声。
江晓媛充满讥诮地低头笑了一下,心里并不觉得意外。
主持人连忙干咳一声:“最后是大赛组委会评审团的分数,组委会评审团总分四十,十二号选手得分……”
主持人微妙地顿了一下,江晓媛本来平静无波的心也跟着提了一下,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击倒了她,下一秒,她的预感再次成了真。
主持人:“二十九分。”
除了范筱筱这样不顾公序良俗的奇葩,一般预选赛默认的最低分就是七分,四个人,二十九分,这就意味着四个人里至少有三个给了江晓媛一个最低分。
方才嘘的群众愕然地发现自己嘘早了。
江晓媛吊在半空的心“咔吧”一下摔了下去,砸得心肝肺一起震颤起来——就像她没料到自己的大众评分这么高,她也没料到自己的评委分数会这么低。
这两边的人针对她的分数坐起了跷跷板,玩了个“此起彼伏”,给这场名不见经传的预选赛加入了无穷的可看性和悬案性。
评审不像范筱筱那么彪悍,出现了这种情况,还是要派个代表出面表态一下的。
代表就是祁连私下去见过的投资人的老婆,她正襟危坐在评委席后面,显得十分疲惫,说话的时候双手也依然上下起伏,依稀是正在织毛衣的动作。
“评审团给出这个分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编织物专业户说,“十二号选手非常有才华,种种表现都出人意料,时常给我们带来惊喜,但是评审团经过讨论,还是认为她第二轮的作品存在了严重跑题现象。”
主持人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一次,她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话筒,不给江晓媛跟评委对喷的机会。
然而江晓媛没机会开口,不代表别人也一样。突然,那位一直没吭声、默默给江晓媛打满分的嘉宾出了声:“对不起,我有不同意见。”
三个嘉宾里,范筱筱最有存在感,她往那里一坐就是一坨巨大的存在感,还有一位嘉宾说话最多,此人除了发表各种毫无建树的中庸点评外,就是捧范女士的臭脚。
唯有这一位女嘉宾,短发,貌不惊人,一身粗呢大衣,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形象,走出去完全看不出是个时尚行业从业人员。
她一声不响地坐在角落里,几乎不怎么开口点评,就只是默默打分,尽管主持人介绍过,别人却还是都忘了她是谁。
短发嘉宾无视了范筱筱那张雪白雪白的脸,将目光转向评审团:“我想问一下各位评委老师,你们心目中的‘北方有佳人’这个造型,应该是个什么思路?或者说,在你们心里,选手做出来的‘正确造型’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一个做人妖打扮的大男人吗?”
编织物专业户忙讪讪地笑了一下:“那个倒不是……”
嘉宾执拗地问:“那是什么呢?”
另一位评委连忙接过了话筒,试图打圆场:“是这样的,我们认为,造型设计是一种非常主观的、以表达为主的艺术,针对同一个题目,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的解读,所以没必要……”
短发嘉宾说:“就是说你们自己也没想法,那请问你们是怎么用自己都没有答案的‘答案’,去判断别人跑题没跑题吗?”
江晓媛和这位嘉宾素不相识,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仗义执言。
接着,为她仗义执言的短发嘉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铁面无双地说:“我看得出来你在服饰方面是短板,但是瑕不掩瑜,而且在这一轮成功地把这个短板遮盖过去了,所以我给你高分,我知道绝对的公平是不存在的,但是一个对社会公开的比赛,劳民伤财地请来这么多人,搞三轮比赛和三位一体打分的模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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