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乖,去咬她。”
狼狗似乎听懂了小主人的意思,歪着脑袋伸出了舌头,在孙怀薪拍它脑袋后,四足发力,眨眼的功夫便窜到了承钰面前。
这条狼狗是前月孙怀薪的舅舅送来给他的。孙怀薪除了下河摸鱼外,最爱的就是训狗了,因此他舅舅高大人经常为他在各地找寻品种优良的狗。
目前阿旺是他的新宠。
他说的这个“咬”当然不是真咬,他没打算养咬人的狗在身边。孙怀薪只是想吓唬承钰,把她吓个小便shī_jìn,既解了老姐的恨,祖母也怪不到他身上去。
“听母亲说你近日在学蜀绣,若是学会了也帮我绣个荷包,我拿去给你三舅舅。你知道,我绣的东西,他都不敢带出去。”
承钰失笑。上回三舅舅腰上挂了个墨绿色的荷包,承钰只看到上面绣了许多刺,歪歪剌剌的气势十足,一问才知道那是三舅母绣的翠竹,几个姑娘登时笑得前仰后合,三舅舅红着一张脸,默默地把荷包解了下来揣进袖子里。
“三舅母想要个什么图案的?”
承钰正抬头问卢氏,不想突然被卢氏推开,小身子撞到水磨墙上时,她听到阵阵狗吠。
——
管事妈妈刚来给高氏回过话,人退下后,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妆容,阳光从窗户漏进来,一支红宝石的步瑶闪着明光,把她的眼睛都给照红了。
“二少爷呢?还在睡吗?”因为府中上下都把孙怀蔚淡忘了,主子下人一律称孙怀薪为二少爷。
“二少爷去东跨院了。”亦芝回道。
“哟。”高氏丹唇一启,笑得很惬意,“他什么时候转性了,不睡懒觉要去族学。”
“二少爷天资聪颖,相信努力一番,就会像大少爷一样文采斐然,才华出众。”亦芝捡好听的话给高氏听,虽然她知道孙怀薪一向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心性。这年月初的时候他也起过早,去过一次族学,不过是想结交些新朋友。
“希望如此吧。”高氏对着红漆描金花的小镜子,左看右看,对头上的步瑶喜欢得紧。
“大太太,出事儿了!”亦兰进门便冒出这样一句话,落在高氏耳朵里,觉得极是扫兴。
“什么事儿?”天大的事儿不过听到姜承钰没了高兴。
“二少爷放狗咬了三太太,三太太腹痛不止,现在在老太太院儿里呢。”亦兰一通气说完,如晴空一阵响雷。
二少爷,三太太,腹痛不止,并且老太太已经知道此事了!
高氏站起来,脑子微微眩晕,但仍旧努力保持镇定,端好她当家主母的架子,疾步赶到凝辉院。
还没进抱厦间,高氏便听见屋内传来女子的阵阵呻吟声,明明痛到无力还发出的声音,显然伤得不轻。
而小儿子孙怀薪就垂手站在屋门前,苍白着一张脸,一言不发,高氏上去就给了楞小子一个爆栗。
“娘,我没有。”孙怀薪揉搓着作痛的脑门,哀声道。
高氏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不理会儿子的申辩,提着裙子先进抱厦看受伤的弟媳。
床边早围了一群人,连郭氏也来了,老太太看着床上面如白纸,捂着小腹抽冷气的儿媳,又心痛又着急,大夫还没来,郭氏一面安慰老太太,一面注视着丫鬟给卢氏擦额上的汗。
“母亲,到底怎么一回事,那畜生咬到哪儿了?”高氏问道,看着卢氏痛成那副模样,平日对她的偏见先丢开了,心里同情起她来。
“你还想让那畜生咬到哪里!”高氏还没吃过老太太一句重话,此时被吼得一愣,又想到郭氏姜承钰都在这儿,更觉得没了面子。
老太太无心照管大儿媳的情绪,倒是承钰解释道:“怀薪表哥放了一条大狼狗过来,狗对着三舅母一直狂吠,三舅母踢了它几脚,它就把三舅母扑倒在地上,但是幸好没让它咬着。”
“那畜生在哪儿?”高氏来不及恨人,先把狗恨得牙痒痒。
“早让人拖出去打死了。”这回是郭氏说话。
“打死又怎么样?难道一条狗命来换我老三媳妇的命吗!”老太太见卢氏不哼唧了,紧咬着嘴唇不说话,眉头还皱得深深,焦灼万分,又不知道该找谁算账。
幸而大夫终于来了,为卢氏诊了诊脉,“唉哟”一声,道:“夫人这是喜脉啊,不过刚才是跌倒了吗,这脉象极不稳定,再不治疗,怕有滑胎之险呀。”
一席话说得众人皆是一惊。
“那请大夫快救救我这儿媳。”老太太惊中带喜,生恐这个盼了几年的孙儿眨眼没了。
大夫拿出银针为卢氏针灸起来,虽然看不懂,但承钰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地看着。一边看大夫拿针的手,一边看卢氏,随着大夫一针一针地施展下去,卢氏似乎疼痛减了不少,眉头也舒展开来。
等到大夫施完针,又探了探脉象,宣布卢氏的脉象稳定下来时,众人悬着的心才落定。虽然边上一直有丫鬟在打着扇子,承钰还是急出了一头一脸的汗。
说来也是她连累了三舅母。承钰肯定那条狼狗是冲自己来的,结果三舅母为了救她,冲出去踹了狗一脚,才把狗惹怒,把目标转向了她。
要是这回三舅母有个什么,她会内疚半辈子的。
丫鬟领着大夫去开药单拿酬劳,卢氏已经悠悠醒转,有力气说话了。老太太坐在床边,拍了拍卢氏的手背,慈眉善目地说道:“好孩子,这回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卢氏刚才痛晕过去,没听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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