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充天走后的第二天早,五辆小轿车领头,紧跟着一辆红色后八轮,最后是一辆模样怪异的卡车,缓缓开进了焦河村。村长领着一帮人在村口迎接,待车队靠边熄火,王充天那张肥脸又出现在李在友的视线里。
“王老板,欢迎欢迎!”李在友迎了上去,热情地握上王充天的手。
王充天道:“李村长太客气,我老王又不是第一次来,搞这些排场多没意思,瞧把这些孩子晒的。”
“要的要的,王老板对我们焦河村来说,可是财神爷,不敢怠慢喽。几个不读书的娃,天天在外边疯天疯地,晒不坏的。”
王充天哈哈笑道:“李村长说笑了,我那是什么财神爷,充其量就是有点小钱罢了。不瞒你说,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赖石头的那口井,如果能钻出水,之前向你保证的一家三十万,我王充天决不食言!不过,咋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那口井打不出水,李村长也不要怪我老王拍拍屁股走人。”
李在友呆了呆,急忙道:“不会的,不会的!那口井五年前还有水,只是近年来地下水位下降,井又不深,所以看不到水。往里再钻一钻,一定有水的!王老板你可要信我啊!”
王充天道:“俗话说世事无绝对,我当然也希望能钻出水,但情形究竟如何,还是钻过再说。李村长也别太担心,事在人为嘛!走,上车!”
载上忧心忡忡的李在友,车队又继续前进,一帮孩子拿着金银花、八仙花、牡丹花在后面追着跑。
除了过年过节,嫁闺女娶媳妇,焦河村很少这般热闹,上回文化下乡歌舞演出算一次,王充天这回的大队人马又是一次。无事可做的老少都赶来坝子里围观,特别是那辆模样像机器人似的卡车,几个胆大多动的孩子按捺不住好奇,爬上去这儿摸摸、哪儿敲敲。一个带着墨镜的西装男呵斥几句,那些个调皮鬼才吐着舌头下来。
王充天指挥安排着,一伙人正有条不紊地对怪车进行检查。赖石头想凑上前去说话,因为有几个前车之鉴的捣蛋鬼,被一个西装壮汉给挡下了。
呵!在焦河村也有人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老子可是村中一霸,谁敢惹!赖石头虽然是仰视对方,可语气一点也不弱:“嚯,我说!别以为大热天里穿西装,脑门冒汗你就牛逼!信不信我揍你!好狗不挡路!让开!”
西装壮汉也不答话,把目光望向老板,王充天见状摆摆手,赖石头伸手推开装逼的西装汉,靠了过来,指着那奇怪的车问道:“王老板,这啥车?吊车不像吊车,古怪得很。”
王充天笑道:“所谓术业有专攻,拉货用货车,吊货用吊车,打井当然是用钻井机了。石头老弟你可别看它古里古怪,这可是新型的全液压履带式钻机,建井施工穿凿竖井研制的专用设备,以压缩空气为动力,采用液压传动,完全的机械化,可以钻三百米深度!有了它,那口井出水就有希望了!”
赖石头完全听不懂他说的术语,反正就是打水井用的机器就是了,咂咂嘴道:“怎么着也得七八十万吧?”
王充天还没说话,一个抽着叶子烟的老汉,吧嗒吧嗒吸了两口,插嘴道:“依我看,起码也得百来万。”
一个抽卷烟的精瘦老人摇头道:“照我看不止,一般八吨左右的吊车都百多万了,瞧这车,比吊车复杂多了,怎么着也得两百万上下。”
就像正月十五猜灯谜似的,一伙管不住嘴巴的老人小孩七嘴八舌使劲地猜,好像猜对了有奖一般。
谁都可以发表自己的言论,这是最美好的传统,体现了对弱势群体的关怀。但赖石头听他们不信自己的眼光,立马火大,叫道:“一帮没见识的土帽!眼睛用来出气的是不是?自己瞧瞧,车前面的标识一不是奔驰、二不是宝马,能值百万两百万么?九十万顶天了!”
王充天笑呵呵地看着,也不着急公布答案,最后还是邱燕瑶见赖石头与那帮乡下汉子争吵得几乎要打起来,这才拉住赖石头,轻声在他耳边说:“这种钻井机我见过,要两百多万一点也不出奇。”
赖石头眼珠一转,不说话了,目光望向王充天,只见那肥脸抖了抖,道:“两年前买的,准确价格忘了,反正超过三百万。”
“哇!三百万!”
只听各处都是嗖嗖的吸气声,老汉小伙婆娘们咂舌不已,自己得种多少亩地、卖多少大米才有三百万啊!
赖石头着实为自己的眼光汗颜了一把,竖起大拇指,“王老板,有钱!”
王充天笑道:“哪里哪里,一点点罢了。”
这时,李在友分开人群,来到王充天面前道:“王老板,饭菜准备好了,先吃了在动?”
王充天抬手瞅了瞅别人送的江诗丹顿腕表,早上10点,知道农村早饭吃得早,点头道:“也好,不过我说,李村长就不许再灌我酒了,哈哈。”
李在友道:“肯定肯定,钻井的事要紧。我喝两斤,王老板你随意,多少算个意思,行不?”
王充天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行!你是村长你最大,你的地盘你做主,我老王哪敢不从!”
一帮人前,乡里乡亲,王充天的话无疑令李在友倍有面子,趾高气扬地领着王充天一众人回家吃饭去了。
赖石头家,邱燕瑶吃了半碗饭就搁筷了,瞧乖巧的王娘茉去洗衣服了,便对狼吞虎咽的赖石头说:“喂,石头。王充天开始行动了,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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