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和他的合作伙伴一起,陈铮岩倒是干净利落,带了个何曜。几个人趁着休息,坐着闲谈了一些时候,钱总少不得跟陈铮岩攀谈几句。
“陈总啊,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啊,真是要被你们年轻人比下去咯。”
陈铮岩对这种客套话只露出一个意思意思的微笑:“钱总过奖了。”
“哎,真是老了老了。还是主席说的那句话啊,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
韩照坤哈哈一笑,“老钱啊,你才知道呐?”
没一会,笠舟和秘书提着几个饭盒进了会议室。钱总见到她,一愣,随即笑道:“韩总,你还真舍得使唤啊?”说着,起身去接她手上的东西。会议室在座的人当然都晓得笠舟的身份,对钱总的这份殷勤也是见怪不怪。
唯有赵时亭,沉默地从秘书手里接过午餐,侧头的时候,他注意到陈铮岩正握着笠舟提袋子的手。他把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捏了一下,才放开去取袋子。这一个小动作,让她的脸染上了一层绯红。
赵时亭默然望着,心头发酸。
他还记得,他们大一那年,她去操场看他打球。
那时她小小的身影很乖巧地站在球场边上,抱着他的衣服,安静地看他打球。不管他进不进球,只要他抽空朝她望去,她的眼神总追随着他,并伴着甜甜的笑容。中场休息的时候,她会递给他矿泉水,有那么几次,他使坏性质地故意整个握住她的手,才慢慢接过瓶子……那时她就是这样,脸红红的,眼睛瞪着他。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娇俏”这个词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具象化。
赵时亭压下回忆泛起的苦,在合伙人疑惑的目光中,一言不发地低头开始吃饭。这个合伙人是他的同级校友,以前关系也不错,自然是知道笠舟的。只是如今……看来是物是人非了。
笠舟把餐递给陈铮岩后才转头去看赵时亭,他身边那个人好像是叫做李喆?她有一点浅淡的印象,隐约记得在大学时他和赵时亭关系不错,没想到毕业后一起合伙做事了。
“亦舟啊,下午有事吗?不着急的事就先搁一搁,你也参会听一听。”
“好的,韩总。我先下去取一下笔记本。”
涉及工作,陈铮岩很认真,反倒是一向以认真为人乐道的笠舟,偶尔会走神地去看那个光芒四射的男人。间或的,她的目光会撞到对面的赵时亭。也许是她太多心,她总觉得赵时亭看她的目光里有无限的缱绻与留恋。
但是怎么可能呢?
他不是爱那个女人爱得死去活来么?
那年她听闻他要走,去机场找他,以为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的鼓起勇气,却是他用行动告诉了她,那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大笑话……
想到这些,笠舟收回目光,神色有些冷了。
一下午的会议很快过去,几个老总早就受不住坐一天的“刑罚”,一散会就纷纷离开。赵时亭与李喆收拾了文件也告辞了。
韩照坤留在最后,看了眼笠舟和陈铮岩,笑着开口:“陈总,一起吃个晚饭?”
陈铮岩礼貌地笑笑,“韩叔叔您客气了。只是今天不太方便……”
“还要回去忙呐?”
“不是。是我早跟亦舟约好了,今晚要带她去吃鱼汤的。”
笠舟一愣,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这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陈铮岩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在韩照坤意味深长的目光里始终保持微笑。
韩照坤了然地叹了口气,“好,那……时间就留给你们小年轻了。”出门前,他又补充了句,“别玩太晚了。”
“好。”
韩照坤一走,笠舟立刻甩开他的手,“什么时候说要去吃鱼汤了?”
“难道跟他说要去中心医院么?”
她恍然反应过来,又去牵他的手,“好,那走吧!”说着,又放开他,率先走出了会议室,“你慢慢走,我去办公室拿个包。”
两人从大楼出来,何曜已经开好车等在了门口。
“去中心医院。送到后,你再到香典格去买点吃的过来。”
启动车子的时候,何曜带了一眼后视镜,正好看到陈铮岩挨着笠舟,一把把她搂到自己怀里。而笠舟似是有所顾忌,推了他一下,他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又把她拽过来。这回她不挣脱了,他于是满意地笑了。
真是好大一把狗粮!
收回目光,何曜目不斜视地开车。黑色揽胜的后面,是一辆银灰色奔驰。赵时亭正把着方向盘,视线落在前面那辆车的后窗玻璃。
从韩氏大厦出来,他去车库取车,正好碰在了他们车的后边。
前面车里的两个人,可以隐约看到他们靠坐在一起,时而那高大的男人会低下头,离她很近很近,再抬头的时候脸上挂着笑意;时而她会抬起头与他说着什么,一旦他凑近了,就象征性地躲一下,却总是躲不过他的亲近的。
赵时亭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
直到前面那辆车在路口拐弯,他下意识地要跟上,却猛然回过神,立刻打转方向盘,一脚刹车踩得又快又急。
李喆差点撞到脸,“怎么了?想什么呢?旧情未了啊?”
赵时亭看了眼远去的黑色揽胜,没有说话。
李喆随着他目光看去,随口说了句:“哟,这个方向是中心医院啊。不会是……婚前体检去了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赵时亭莫名烦躁,没好气地呛声。
“讲真,你这样,顾颖其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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