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害她的人就是他。可是他却真干出这qín_shòu不如的事来!
沈宁呆若木鸡,双臂虚软滑下,跌坐床上。
东明晟仰头看见这一幕,眼眶蓦地红了,他再次将头低下重重抵在地下,吞咽一口血水,颤抖地说道:“母妃,那茶水里是解药,请您……服下罢。”
他从来,就不想谋害沈宁。
他想当皇帝,他并未改变想法,可他从未想过拿沈宁的命来换。他认为自己慢慢为改变她的想法,更甚而,他希望她能看着他当上皇帝。
他分明对魏会说过稍安勿躁,万万没想到魏会竟然自作主张。
他明知父皇正一心缉凶,他压根就不能三番两次来春禧宫引他注意,但他知道蛇缠之毒蚕食身子,不再下毒虽不会致命,但拖得愈久,遗留的病根便愈多。他怕尔后机会不再,太医又不能及时配出解药,那她的身子就……因此他才不顾魏会反对,趁着父皇离开之际,来给她服用解药。
沈宁闻言,似是找到了一丝救命稻草,她不顾虚弱的身子,推开东聿衡赤脚下了床,扶起东明晟,带了满心希翼问道:“你怎么会有解药,是你认识的哪个世外高人给你的?”
东明晟其实现下十分害怕,他知道他一切都完了,他多希望自己也能编出毫无破绽的谎言欺骗她与父皇,但他也无比清醒地明白,父皇对他起了疑,他如何巧舌如簧,都是垂死挣扎。
但他也不愿亲口承认让她失望,惟有沉默以对。
“晟儿!”沈宁难过极了,她一时受的打击太多,身子竟有些摇摇欲坠。
东聿衡自后将她一把打横抱起,“你还指望这畜生说出什么人话来!”
东明晟浑身重重一颤,知道已丧失了敬重的父皇的全部信任,脸色苍白如雪,心底如坠深渊。
沈宁坐回床上,靠在东聿衡身上无声掉泪,东聿衡悔不当初,自责不已地搂紧了她。东明晟听着沈宁压抑的哭声,也默默垂下两行泪来。
一时殿内死寂沉沉。
此时如意在外战战兢兢地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陛下。”
东聿衡深吸一口气,“让她去书房等着,叫小张子再去把凌霄阁的请来。”
过一会儿,如意又在外头道:“陛下,皇后娘娘说皇贵妃娘娘既醒着,皇后娘娘也想进来看望皇贵妃娘娘一番。”
东聿衡沉默片刻,恨恨地对着跪在地下动也不敢动的东明晟道:“好极,你将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母妃养了一匹白眼狼!”
沈宁难受地拍向他的胸膛,“他替我送解药来了,他没那么坏……”
东聿衡冷哼一声,谁知道这畜牲安的什么心意,再者,惠妃身故恐怕也与他逃不了干系,但这些话他都没说出来,只叫万福进来把二皇子“请”出去在偏殿严加看管。
东明晟临走前,还轻轻再说了一次,“母妃请尽快将解药服下罢。”
孟雅进了内殿,沈宁已抹干了泪,但眼眶还是红红肿肿的。
孟雅道:“皇贵妃这是怎么了?生着病再哭一哭,身子骨哪里来架得住?快莫哭了,如今既以发现是歹人下毒,找出解毒之方来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沈宁勉强才勾起了一抹笑容,“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唉,瞧瞧你,本宫看你这模样儿也心疼得紧,莫说天家了。”孟雅拿出自己的丝帕为她擦了擦额上的汗。
“皇后说有要事找朕商议,究竟是什么事?”
孟雅看一眼沈宁,犹豫道:“陛下,皇贵妃病着,当让她好生休养才是,咱们还是移到别处去说罢。”
皇帝略一沉吟,点头应允。他走之前,扶着沈宁躺下为她掖好了被子,沈宁盈盈看着他,眼里似有千言万语。
皇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帝后到了书房,孟雅问东聿衡是否用了御膳,东聿衡这才发现天已灰黑下来了。仔细一听,远处还有两声闷雷。他竟是全无所察。
“朕还不饿,皇后有事便直说罢。”东聿衡喝了一口浓茶。
孟雅道:“臣妾听闻皇贵妃中毒一事十分心焦,也想尽法子为妹妹找出真凶。臣妾听闻内务府传来消息,说是温太医他们提出此事与惠妃病亡也有千思万缕的联系,一时震惊。忽而忆起昭华宫中有一奴婢原就是惠妃的大宫女,名为彩华。臣妾心想着不知她是否得知些什么隐情。臣妾便招了她来盘问一番,不想竟得知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臣妾也不知是真是假,惟有请陛下裁决。”
“什么事?”
“还请陛下宣其面圣。”
“宣。”
不多时,跟着皇后过来的宫婢彩华跪到了皇帝面前,似是有些诚惶诚恐。
“下跪何人?”东聿衡问道。
“回陛下,奴婢彩华,是昭华宫二等宫女,曾是惠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彩华的声音绷得紧紧的。
“皇后说你知道惠妃病故的隐情?”
彩华重重磕了一个头,“正是。陛下,奴婢也是碰巧撞见的,奴婢有一回发现二皇子偷偷地在惠妃娘娘的药汤里撒了些粉末进去。”
东聿衡竟有些气得麻木了,他只喝道:“贱婢!你既已看见,为何不向惠妃揭发实情?”
彩华不停地磕头谢罪,“奴婢贪生怕死,故不敢说!太医日日诊脉,道惠妃娘娘只是伤寒病重,奴婢害怕说出来,是不是毒药奴婢都必死无疑,故而不敢说。请陛下开恩哪!”
“那如今怎又说了?”
“奴婢时常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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