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惭形秽,如今你么又你一言我一语地相谈甚欢,是要将我丢在一边么?”
虞冕当即拱手:“在下失礼,请郡王莫要见怪。”
秦景阳笑谑:“堂兄你真是不甘寂寞,自己插不上嘴,却来这儿抱委屈。罢了!”他举起杯来,“这举杯共饮,总不会落下你了!”
眨眼之间,三人已又是言笑晏晏,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根本不存在一般。对于秦玉昭那句名不副实的“相谈甚欢”,其余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破。
于是又是酒过三巡。二更的梆子敲响时,宴会也到了尾声。列席的众人不管尽兴不尽兴,都三五结伴地纷纷归去。秦景阳走在最后,临出了门才对送出来的虞冕道:“今日只是为南梁的贵宾们接风洗尘,所以咱们在席上只是闲聊,不谈正事。三公子好好歇息,待来日大朝会时,再与我皇兄共商大计。”
“襄王美意,自当从命。”虞冕作揖谢道。
双方就此作别。
望着北周摄政王渐渐远去的背影,青年的神情慢慢凝重下来。
次日。
昨日被虞冕戳中了痛处,秦景阳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清晨起来时神情还有些闷闷不乐。待到五更天结束,本想着换到了楚府这边后可以暂时抛却烦恼心绪,休息一下,却没想到是雪上加霜——他居然被楚清音给取笑了!
只不过写了张叮嘱她暂时尽量避开苏婧柔、更不要谈起敏感话题的字条,那女人竟然笑得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因为以上的原因,襄王殿下一上午的气都不太顺,整张脸都是黑着的。直到中午楚汐音过来吃饭,他才勉强摆出了好脸色,不然这位关心妹妹的大姐可又要问东问西了。
“阿姐昨日去参加宴会,觉得那南梁公主如何?”吃饭间,秦景阳问道。有了楚清音这一层身份,倒是能套到一些额外的消息。
“文静温柔,贤淑有礼。”楚汐音回答,末了却又叹了一声,“不过,着实可怜了些。”
“有那么个心狠手辣的弟弟在,她会成为两国之间联姻的牺牲品,一点都不奇怪。”秦景阳不以为意地道,“婚姻不由自主,这也算是皇室中人的悲哀了。”
他这话是有感而发,说出来才觉得以现在的身份有些不妥。好在楚汐音并没有过多在意,而是反驳道:“不是这个。我可怜的,是她明明身为公主,却毫无威信可言,就连贴身服侍的婢女,在背后都看不起她。”
筷子停在半空中,秦景阳皱起眉来。
“看不起她?”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和三公子两人的嘴炮里面有一部分是故意说来呛对方的啦,不一定代表他们本身的观点。
【预告——秦景阳:公主居然是……嗯,真是天助我也。楚清音:其实严格说来,我们都是……嗯。】
☆、偷梁换柱
听见楚汐音说那南梁公主的侍女居然在背地里说自家主人的坏话,秦景阳不禁皱眉:“看不起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碰巧才听到的。”楚汐音回答,“昨晚宴会时,我的衣裳不小心沾上了酒水,幸好带了备用的衣物,便要礼宾馆的侍女引路,去内院寻间空房换了一身。不料想当时正有两个南梁女子在廊下谈天,许是没看到我们,因此说话也不曾遮掩。”
“都说什么了?”
“他们讲的是南梁的方言,我在边境待了几年,也只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楚汐音蹙眉回忆道,“其中一人说原本以为待在嫡出的公主跟前伺候,将来也能沾光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却没想到别说富贵了,连小命都要不保;另一个则语气愤愤,指责公主懦弱自私,还连累他人。”说着叹了一声,“就像你说的那般,这出身不是她能选的,和亲只怕也并非她所愿意,结果还要被下面人这样在背地里挑刺,岂不是很可怜?”
“阿姐。”秦景阳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十分严肃地看着她,“将你在宴会上对于这南梁公主的所见所闻,全部与我详细说一遍。”
楚汐音离开后,襄王独自倒在躺椅上,陷入了沉思。
据荥阳王妃回忆,这位常宁长公主贤淑知礼,进退有节,这般做派,确实是在王公贵族之家从小耳濡目染,才能培养出来的。而席间贴身服侍的孟熙的侍女对她也十分恭敬,看不出任何怨怼的心思。但另两个侍婢所说的话有又同样令人在意,首先她们是在背地里讲话,没必要撒谎,其次说孟熙懦弱和连累他人也就罢了,自私又是怎么来的?为何嫁入北周就要连小命都不保了?同一个人,截然不同的两种评价,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荒谬的念头突然闯入秦景阳的脑海中——莫非,这常宁长公主也是和他一样碰上了这种匪夷所思的怪事,如今身体被楚清音所说的那种“穿越者”给占据了……?
不过这想法也在存在了一瞬,便被觉得“自己这么想实在很蠢”的摄政王忙不迭地赶出了脑海。虽然不得不承认,在认识了楚清音之后,他每天都会不同程度地刷新对这个大千世界的认知,但怪事之所以是怪事,就是因为它万中无一,空前绝后,假使频繁发生,那也就称不得是稀奇了。相比之下,这位南梁公主是他人所顶替的,这样的想法反倒更符合常理些。
虽然疑点确实存在,但这么直接拿上去质问南梁使团显然是不可能的,还是需要先弄到确切的证据。秦景阳思忖着,起身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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