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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吃完饭,我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惊扰了。
领导们饭后肯定有些别的安排,比如聊点儿闲天,或者缅怀曾经一起奋斗干革命的辉煌岁月。
我呢,‘必须’要很有眼色的告辞离开啊。
回到宿舍,支开张小琴和程瑶馨两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翻出手机,我发现上面显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而且,都是同一个号码打过来的。
随便瞅了瞅,竟然不下十个,差点儿将我手机打没电了。
这会是谁呢?
我顺手拨回去,结果,对方是谁我虽然认识,但却根本没想到。
这个手机号码的主人是——廖潇!
东河县地下世界跺跺脚颤三颤的大佬,立地太岁,廖潇。
怎么会是他?
这丫的找我干哈?
接通电话,当我确认了那一头是廖潇的时候,顿时,我特么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那天干残了黄毛、黑三几个,与张斌和老蔡分手后,我接到燕姐的电话去流连吃羊蝎子,没想到却和一伙儿要抢我们包厢的小屁屁发生冲突。
骂了隔壁的,我甚至挨了黑枪!
我脑子里十分清楚地记得,当时程瑶馨告诉我说,那个被我直接一酒瓶子干翻的家伙叫什么黑五!
黑三、黑五!
我已经敏锐地觉察到,这俩家伙说不定还是同族兄弟,一起混黑的地痞。
甚至我一直有种疑惑,那个枪手会不会就是廖潇事后咽不下那口气,派来干我的呢?
尽管当时燕姐说得很清楚,什么杀手的目标是她不是我云云。
但,我并不排除燕姐这只不过是在给我宽心而已。
娘的,我还没找他廖潇呢,结果这货还敢给我打电话!
这一刻,我甚至忽然觉得肩膀和脑袋隐隐发疼…
骂了隔壁的,老子的枪伤还历历在目好不好,你丫倒还真敢找上门!
“廖老大,嘿嘿,我江枫还正想找你说道说道呢,这可倒好,心里念着曹操,曹操就找上来了啊…行,你先说,找我啥事?”
我语气十分冰冷,相信电话那头的廖潇也能听明白。
“哈哈,江枫兄弟,好大火气啊!怎么着,那天当兄弟的还没给足你面子啊?哈哈,那成,你说,是不是缺钱了,或者你划出道儿,兄弟我全接着!”
嗯?!
电话里廖潇的声音显得很真诚,完全不像是派人对我打了黑枪,然后心中惴惴不安,却非要装腔作势假装镇定的那种音调…
只不过,毕竟没有当面看清楚这家伙的表情,我并不能准确判断出他是不是十分具有演戏的天分,正在跟我这儿表演。
“这事儿以后再说,廖老大,你找我江枫有何贵干?”
我稍稍放缓了语气,心中已经开始觉得廖潇派枪手暗杀我的可能性并不大!
也是,我们刚刚发生完惨烈的冲突,要是我一扭头就被人干了,他廖潇第一个逃不掉嫌疑。
“嗯,是这样的…哎,江枫兄弟,你呢…能不能出来一趟,有些话在电话里讲不清楚啊!”
我去!
他廖潇约我能有啥好事?
就算这时节已然来到盛夏,但,此刻天光已经擦黑,我不用看表也知道,至少有八点多了。
他这么晚招呼我出去,安得神马心思?
“哦…是吗?有什么话电话里不能说?”
我沉吟着,心中念头急转。
“这样,要是江兄觉得我廖潇…嘿嘿,不配和你唠唠嗑那就算了,如果是怀疑我不安好心,那你,大可不必!”
廖潇的态度很端正,但我已经从他的话里听出一股不屑和傲气。
不屑于我对他的怀疑,不耻于我以为他会做这种打黑枪的下三滥事儿的傲气。
“行,你说地方,我跟领导请假!”
我江枫就是这样,一旦心中有了判断,就绝壁不会拖泥带水、推三阻四。
既然我认为廖潇今晚约我没有恶意,就不会再去嘀嘀咕咕吓叽叽的含糊其词。
而且,我对他说得很清楚,会和领导请假。
这就是明白无误地告诉廖潇一个信息,我江枫的行踪,监狱里都会有报备的,万一出了事儿,你廖潇第一个就会被怀疑。
退一万步说,我江枫也不是你廖潇想怎样就能、就敢怎样的!
半个小时之后,我出现在立地太岁廖潇跟我约好的一间茶楼。
在北方,无论t市还是东河县,茶楼这种地方并不像在南方,尤其川渝一带那么普遍。
因此,我倒是对他约我来这么个地方有点儿好奇。
两人见面,我看到廖潇孤身一人坐在二楼靠着窗户的一个位置,正在一遍遍涮着茶具。
顿时,我对这个东河县的黑道大哥的印象稍稍好转了一些。
他廖潇,一个手下也不带着,明摆着就是不想占我的便宜,更不想让我有种芒刺在背、如坐针毡的不安感。
嘿嘿,有气魄,还真是个人物啊!
我坐定,单刀直入。
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直接问他,“廖老大,你大老远的叫我江枫找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喝你一口茶吧?”
“哈哈,江兄还真是个急脾气啊!”
廖潇哈哈地笑着,清秀的脸庞上甚至掠过一丝红晕。
娘的,长这么秀气的样子,谁能想到他狠起来竟然是那么气冲斗牛、凶狠残暴。
“还别说,真就是请你喝茶!”
他笑着将我面前的茶盏涮了又涮,然后沏入大半盅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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