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她与朱旬算不得太熟,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每次除了案子之外,也就是谈些不涉朝政的闲话,并不会过于交心。因为君臣之间,亲则生狎,近则不逊。
好在乐远岑常年在京城之外,不必特意费心去把握这种尺度,而她觉得朱旬看似温和,其实有些难以捉摸。
正如此次朱旬是如何一路急速奔至了广州?他长于深宫没有离开过京城,竟是能全然无事地抵达广州,而他平日里又是怎么能偷溜出宫?不过,朱旬不说这些细节,她就不会主动去问。
“师妹,这时候你可以大胆地建议,让我早日选一个接班人,就可以彻底卸下一身重担了。”
朱旬已然又笑了起来,“大哥的孩子也十几岁了,我再熬个七八年也就能轻松快活了。”
此言涉及到皇储之事,乐远岑更是只会笑而不答了。
朱旬尚未到三十,他与先太子之间相差十来岁。先太子留有一子,朱旬却是至今无子。照理来说朱旬不必着急,他还算年轻总会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其中说不定有什么皇室辛秘,不足为外人道。
“这种事师兄该是自有主张,我就不胡乱插嘴了。”
乐远岑说着就将两人擀好的面条放进了大锅里,“有关绣花大盗一事,他是否与平南王世子联手了?师兄已经知道其中的内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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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满楼接到乐远岑所寄来的书信时,陆小凤早就已经对绣花大盗一事开始了调查。这里面最关键的证人就是已死的江重威,而他的血书证词也是关键证据,证明乐远岑是绣花大盗。
从时间与地点上来看,乐远岑向着南边而去,她是有作案的时机。可是少有人知道她身受内伤不能动武,再说都当西门吹雪是摆设会对此毫无察觉吗?
负责调查绣花大盗一案的人是金九龄。
陆小凤带着太多的疑惑跟进了这个案子,查到最后线索指向了红鞋子这个组织,查到其领头人公孙大娘时,她反倒是拿出了一件证物——六扇门总捕头的腰牌。竟是被证实此物不是造假,那更是将真凶的罪名定死在了乐远岑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乐远岑后来寄来的信,让陆小凤撇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指出了剩余的真相。
上官飞燕也曾是红鞋子里的人,所以公孙大娘或是绣花大盗,或与绣花大盗联手布下了这些罪证。为的是给上官飞燕报仇,还有就是报复乐远岑一举破坏了红鞋子接管青衣楼遗财之事。凭着这些罪证,金九龄让皇上迅速签发了通缉令。
陆小凤理顺了这一条线,却陷入了又一个谜团里。
倒退回最初,平南王府总管江重威的死与血书是谁的手笔?是他以死陷害乐远岑,还是有人授意?那会不会是平南王世子,如果是的话,他们又为何要那么做?
人做事总有目的,是什么让平南王府与绣花大盗达成了目标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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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各取所需。金九龄与平南王世子各有目的,一个嫉恨你,另一个窥觊皇位。我猜金九龄夜闯平南王府去刺瞎江重威的眼睛,他在那个过程里发现了平南王世子谋反的证据。
由于叶城主不再插手谋反一事,平南王世子就另择帮手,金九龄能够有出入皇宫的正当理由,加之有我身边的太监做内应,他们能顺利地开展狸猫换皇帝。”
在午饭过后,朱旬与乐远岑去了海滩上遛食,他把此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两人选的时间都不错,只是我的运气好,逃过了一劫。这要多谢师妹,那日恰逢你第三本画册问世,我偷偷出宫去买书了,顺便把最宝贵的那个盒子一起带走了,待到发现事情不妥,就直接离开京城直奔广州了。”
“最宝贵的盒子?”乐远岑见朱旬的神色似是认真似是玩笑,她忽然想到了那个装春宫图的木盒。“师兄,你该是把玉玺与虎符都带出来了吧?”
“玉玺平时也不能藏在盒子里。是我的私印与虎符,有这两样起码能保住我们的安全。”朱旬笑着弯腰捞了一把沙子,“你说会有人想到它们与春宫图放在一起吗?”
朱旬没去等乐远岑的回答,他脱掉了鞋袜又卷起了裤腿,先一步朝着海边走去,“在海边穿鞋绝对多余,这样光着脚感受细沙的抚摸,才能好好享受碧海蓝天的温柔。你也可以试一试,不必太过拘束。”
这般做派确实不合一般的规矩,但乐远岑从不是一个恪守陈规的人。既是已经来到了海边,就要好好享受这里的怡人风光,当然是怎么畅快怎么来。
白云城就像是世外桃源,很适合休闲度假。
乐远岑也脱了鞋袜,走在空旷的沙滩上感受栩栩海风,不时捡一些沙滩上的贝壳,听着远方海面上海鸥的叫声,还有一阵阵海浪的起伏声。如此美景,她在海滩上可以静静地呆上一整个下午。
朱旬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走了一段路就在沙滩与海浪的交界处停了下来,让海浪一波一波没过了脚面,脚趾感受着海浪来了又去。
咸湿的海风迎面而来,朱旬望向海与天的交接处,神色平和,嘴角带笑,眼里尽是柔情。
夕阳落下之际,西门吹雪来到海滩边,先是看到了两双鞋子,再是看到了分散在两边自顾自玩的两人,一个躺在沙滩上,一个在一旁堆沙子。
他走向了躺着的乐远岑,目光在她不着鞋袜的脚上停留了一会,语气淡淡地说,“你不冷吗?”
“庄主,你在开玩笑吗?且不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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