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看着傻姑,再听到乐远岑的问题,一下就想起当年她的劝诫之言,让他等上二十年再收徒弟也不迟。但是,他并未听从这个建议,多半是他喜欢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事,当然也因为他其实也觉得曲灵风不错想要收徒。
然而,似是一语成谶,他一个徒弟都能没有留下,窃书而逃的走了,余下的也被他赶走了。他没有留下的又何止是徒弟。
“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黄药师此话还带着三分怒气,却是不知是对徒弟而是对自己了。
乐远岑怎么可能猜不到其中必然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她不认为那个曾有一面之缘的曲灵风会忤逆黄药师的意思,这事情多半是黄药师迁怒了。
在离开剑冢之后,乐远岑就盯上了丘处机与完颜康,她没有费心去打听详细的江湖旧闻,她如果想要知道内情,为什么不直接找本人问。
“你一共收了几个徒弟?我怎么觉得岛上没什么人。”
“这和你有关吗!”黄药师讥讽地一说完,他就有些后悔。
这个问题换了一个人问,他不是拂袖而去就是教训那人一顿,只是从乐远岑口中问出,则更像是应证了他的不听劝言,或是还有一些他也说不清的情绪。
乐远岑见黄药师如此反应,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管黄药师收了几个徒弟,现在一个都没能留住。她对于黄药师的讥讽语调,也没想与他一般见识,他不一直都是如此。
“我发现是我错了,以为时间能打磨去一些东西,可有的事是变不了。改不了也就别改了,反正受累又不是我。”
黄药师不知能说什么,他并非没有变。
二十五年里,他得到又失去,失去的远远多于得到的,他怎么可能没有变。
今日,他能够再见到乐远岑完全是意外之喜,他仿佛还是二十五年前的黄固。只是喜则喜矣,终究不似少年时,因为二十五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并不只是冯蘅的死。
“爹。”黄蓉此时从桃树林里跑了出来,她看到岸边的乐远岑与傻姑,有些好奇地问,“这两位是谁啊?”
黄药师压住了心里所有的情绪,他看向偷跑出来的黄蓉,“蓉儿,我不是说了让你在亭中先看棋谱。”
黄蓉晃了晃黄药师的衣袖说,“爹,一个人看棋谱多无聊。我还从没有见过岛上来客人。”
黄药师只觉乐远岑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个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说‘你人缘差成这样,岛上竟是没有来过访客’,他难道很稀罕别人来探望吗?
“这是爹的朋友。”黄药师对黄蓉这样说着,他也看到了黄蓉眼中的疑惑,是不解为什么乐远岑如此年轻。
乐远岑对黄蓉展颜一笑,“在下乐远岑,这位应该是你爹大徒弟的女儿。此番来得匆忙,我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只带了一些文房四宝上岛,希望你不要嫌弃。”
乐远岑不是空手而来,她觉得文房四宝是最妥当的礼物,不管黄药师有了儿子或者女儿,或是他自己都可以用。
“乐姐姐,你好。”黄蓉只觉得乐远岑彷如春风的笑容太温柔了,却是与画像上母亲的温柔感觉很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她又看向一直数手指也不说话的傻姑,再看了神色好似如常的黄药师。“爹,我们站在岸边说话吗?”
黄药师接过了乐远岑递来的礼盒,他转身走向桃林,又淡淡地说到,“乐山,岛上不缺文房四宝。”
那么缺什么?或者说,所以呢?
因为不缺也就不必送,还是要送就送缺的东西?
乐远岑就当此话是清风过耳,“我就是随便客套一下,你也随便笑纳不就好了。难道还真要我去寻天材地宝来,即便寻到了,我像是那么大方的人会白白送人吗?”
“你说呢?”黄药师把这个问题抛回了给乐远岑,其实他除了笑纳,难道还要扔掉不成。
然而,在一路走回桃林深处的居所时,某一处远远的隐约传来了一道模糊不清的男声。
这让乐远岑顿了顿脚步看向那个方向,她觉得不是自己听差了,那应该是周伯通的声音。周伯通怎么会在桃花岛?
黄药师也停下了脚步,他脸上的神色不变,但刚才压下去的复杂情绪又都翻涌了上来。
二十五年了,如果两人叙旧,他是真的不知从何说起,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面对乐远岑能够平静地说起冯蘅,但他不能平静地说起围绕着《九阴真经》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黄药师没有先开口说什么,乐远岑也就是沉默地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停在了原地。
傻姑拉着乐远岑的手,是完全没感到一时间有些凝住的气氛。
“爹,厨房里还炖着汤。我先去看一眼,不能让锅子烧焦了。”
黄蓉也看向那个方向,她当然察觉到了眼前的气氛不对。那是黄药师不许她去的山洞,那个山洞是岛上的禁地。
黄蓉没等黄药师说什么就先跑了,她才不要面对眼前这种奇怪的气氛。
还是乐远岑先打破了古怪的沉默,说起当年与王重阳比试,“我觉得那年你没有去终南山是一种遗憾,因为你没有能看到王重阳开口认输了,他说了认输也没那么难。”
“我看到了又能改变什么?”黄药师知道他即便看到了王重阳的认输也不会改变,当年他还太年轻,年轻就难免桀骜。
如今他也并不宽和,这一点怕是乐远岑心底最为不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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