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你不高兴吗?”
“没有,”叶青低头。
林北樾正专注地观察她的脸色,她低头,他也低头来看。叶青被他追随的目光看得怔愣一瞬,讷讷地说:“我要下车。”
他解了锁,“我送你上楼。”
叶青推门,跳下车,往楼道里走。
进了门,叶青没让他进门。
他也不介意,笑着说:“我下次再来看你。”
“哦,好的。”叶青点点头。
关上门后,他似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叶青慢慢走回房间,心情时而沉重,时而又轻松。
……
凌晨,夜色浸着凉意,叶青的手机响了!
她警醒地睁开眼,惊坐而起。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刺耳,屏幕幽蓝的光也有些瘆人。叶青看了眼,惺忪的眼睛立刻被屏幕光刺激得酸痛潮湿。
看清了来电显示,她吁了口气。昨晚那通电话已经给她留下了阴影,她如今好像惊弓之鸟,夜半听到来电都会惊慌。
愣了一瞬,才接听电话,“喂,小崧。”
“老大,有情况。”闫小崧说,“城南公路边,发现一具无名男尸。”
半夜三更的,叶青的精神反而很好。
下了楼,闫小崧已经开车过来接她了,两人一同前往城南公路。
“什么情况?”叶青问。
闫小崧说:“凌晨四点半左右,接到报警,有人在城南公路边看见一个整理箱,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具裸.体男尸。”
“裸.体?”叶青挑眉。
“老大,重点是尸体,不是裸.体。”闫小崧抿了抿唇。
叶青靠着椅背,看向窗外。
竟起了雾,白茫茫的雾水笼罩着,能见度很低。玻璃上很快蒙上一层水汽。
路上没多少车辆,车子匀速前进,半小时后到达现场。
城南公路并不是高速,通往南面的南安县,所以叫城南公路。公路穿过低低矮矮的山丘,以及连绵的田野。
南安县临着都城,发展不错,最出名的是县城内一处影视城,深受游客喜爱,平日里去参观、探星、度假的人不少。
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拉了警戒线,侦查人员已经在勘查了。
这并不是公路主道,而是一条分岔,通往不远处的小村镇。
公路旁,就大片大片的田野,在薄雾晨色里,露出神秘而温柔的轮廓。
叶青举目四顾,见先到的侦查员已经在狭窄的公路边拉开了警戒线,正有条不紊地拍照,采集痕迹、物证。
叶青问:“尸体是谁发现的?在哪儿?”
季阳带着她走入警戒线,走到公路边,说:“尸体是这段公路的清洁工发现的。”
清洁工穿着制服,很好认出来。
季阳说:“她就是附近的村民,凌晨四点开工,清扫公路边的水沟时,觉得水流不对,一路查看过来,发现是被一个特大号整理箱堵了。打算清理时,看到箱子里装的是尸体。”
清晨的雾气如烟,浸在路边的草木上,冰冰凉的。
叶青蹙眉,问:“这断路没有摄像头吧?”
“没有,”季阳摇头,“城南公路不是高速,连收费站都没有。”
也就是说,抛尸的人,或许躲过了监控?
叶青打开手电,小心翼翼地下了水沟,查看整理箱中的尸体。
尸体似婴儿一样蜷缩在里面,正面朝上。手电光照下去,看清了尸体的头颅,叶青险些呕吐。
是谁把尸体的脸搞成这个样子?
身首分离!
脑袋血肉模糊的,面部溃烂红肿,只怕亲妈来了都认不出了。
她撑着膝盖起身,没料想脚下坑坑洼洼,身体微微踉跄,眼看就要往后倒,有人及时扶住了她。
那只手稳稳地搂住她的腰,她借势站稳,抬头侧首看去,发现身旁的人是林北樾。
“被尸体吓到了?”他问。
“不是,”叶青往旁边挪了一步,“就是没站稳。”她自觉地走到一边,不妨碍他验尸。
法医助理何珺走上前,说:“老师,让我来就好。”
他俯身查看整理箱内的情况,突然惊呼一声,“这脑袋都被煮熟了!”
叶青惊诧,骇然地看向那颗头颅,胸腹中顿时一阵翻涌,险些呕吐。她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地爬上坡,站在上方呼吸新鲜空气。
林北樾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还算正常,就对何珺说:“测空气温度,尸体温度。”
何珺助理何珺立即照做,说:“气温22摄氏度,空气湿度85。尸温23摄氏度。”
测量好之后,林北樾开始检查尸体。
“尸僵已经遍布全身。”
何珺认真地记录,说:“尸温每小时降低17摄氏度,一小时左右,就能降为环境温度,这说明这人已经死亡超过一小时了吗?”
林北樾摇头,“这并不准确。”
尸体温度受多种因素干扰,比如尸体的肥胖、高矮、年龄,还有天气情况,环境温度等。
他的声音很温和,目光平静地看着何珺有些固执的脸,说:“肥胖的体型,厚重的衣物、温暖的气候,以及暴露在阳光直射下,会减缓尸体散热。”
叶青若有所思,明了地点头,“还真是复杂。”
“除此之外,尸体腐烂后,会有蛆虫以躯体为食,蛆虫的活动和内部代谢过程,也会提高尸体温度。”林北樾一边说,一边开始检查整理箱外部的情况。
他拿磁刷刷磁粉,提取指纹。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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