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顿了顿,然后直接推开门踏了进去,没有敲门。
谈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屋里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女人转过头看她,正是她的小姑明云。
明云也惊喜极了,上前直接拉过她的手,“哎呀,湾湾怎么回来了。”
明若叫了一声小姑。
明云刚应了一声,眼圈立马就红了,拉着她往前走去,“还好回来了,快看看你奶奶吧。”
病床上的老人已经瘦的脱型了,满是皱纹的脸上,双眼暗淡浑浊,裸、露在外的皮肤干瘪,泛着不正常的颜色,还有老年斑。
见明若走近,明奶奶慈爱的笑了笑,对她伸出一只手,“湾湾回来了。”连声音都嘶哑了。
岁月和病痛已经把这个老人折磨的也不像样了。
明若喉咙里好像哽住了什么东西,半晌才喊了一声,“奶奶。“
明奶奶笑容更甚,捉住她的手,突然眼里就泛了泪,”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啊。“
“我忙。”明若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心里的酸楚一下子涌出来,她压了又压,才止住眼眶内的湿意。
明奶奶有些失望,但还是拍了拍她的手,费力的道:“忙归忙,别累坏了,也回来看看你爸妈。”
明云也插了一句道:“就是啊,湾湾,你可好久没有回来了。”
明若点点头,扭头问明云,“小叔他们呢?”
明云一听脸上的笑容淡下来,“”忙着呢,得过几天再来。“
一提这个话题好像就冷场了。好在后来明云又说了几句话,才缓过来。
明若几乎是逃出那个房间的,病床上的奶奶瘦削而憔悴,每一点都戳到她的心,对方好像每一个慈爱的奶奶那样,叮嘱着她一些事情。
明若在院子里的柿子树下停住脚步。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明若到现在都还能记得她小时候奶奶打她的场景,是真的打。
随手拿到的鸡毛掸子,或者扫地的时候用的扫帚,再或者正在炒菜时用的锅铲,只要她一顶嘴,所有莫名的惩罚都会降临到她身上。
龚芳华每次工作一天回到家,看到她身上的痕迹,都会心疼的流眼泪。打电话给远在外地的明辉打电话,可是明辉不信。
后来有一次明若做错了事情,奶奶罚她不许吃饭。
明若听话的没吃早饭,等到中午的时候端着碗去厨房的时候却被奶奶把碗扔出去了。
奶奶不耐烦的指着外面,”出去,不是说了不让你吃饭了吗?“
那个时候小叔的女儿明月就看着她哈哈的笑。
明若捡着被打碎的碗耷拉着脑袋回去了。
等到龚芳华回来的时候,明若已经饿了两顿了,身上软软的没力气。
龚芳华只当她是累了,没在意,结果第二天她上班前照常去给女儿掖被子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头滚烫。
这些发生在旧记忆里的事情一直让明若无法忘怀。
到底是为什么呢。
后来她知道了,奶奶不喜欢她爸爸,不喜欢她妈妈,也不喜欢她,所以会在上户口的时候让小叔的女儿叫了自己的名字明月,把她改成了明秀,还是明辉后来带她再改成了现在的名字。
陈年旧事一旦揭出来,件件都是旧伤疤。
和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明若偏偏没有办法再对这个已经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说出什么刻薄话。
明若揉了揉额头,不再去想这些,她本来坐车坐的就有些累,再加上这些事,身心俱疲,回到房间后就洗洗睡了,也因此错过了卫添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
大概是骤然换到了陌生的地方,明若有些认床,虽然早早的睡了,但是第二天醒的也很早。
她揉了揉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头,把刚刚闪了红灯陷入黑暗的手机充上电,掀开被子,换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院子外面时不时的传来小孩子的吵闹声,在清晨很容易让人心烦意乱。
明若皱了邹眉,刚好看到明辉拎着早点走了进来。
“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吗?”
看到她,明辉游有些诧异的问道。
明若语气平淡的道:“有点认床,睡不太着了。”说完这句话,明若一愣,她刚刚没留神竟然说了方言。她记得小时候她总是会把睡着的最后一个字发成zhu的阳声调的音,怎么也改不过来。
明辉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也忍不住笑了笑,把刚刚买回来的早点放在桌子上,叮嘱她道:“吃早饭吧,我上去看看你奶奶。”
明若犹豫了一下问道:“妈呢,今天还不回来?”
提到这个话题,明辉顿了一下,长长的叹息一声,“你妈大概是不怎么愿意回来的。算了,过几天,你小叔他们一家也要回来的。”说完便上了楼。
话题便这么戛然而止了。
其实明若的外婆家离这里并不远,上一代的嫁女儿基本都是往临近的镇子里选,也好往来。
既然这样,她妈都不回来,大概是真的不怎么愿意回来了。
明若上了大学之后,父母曾经爆发过一场很激烈的争吵,其根源还是她奶奶。
甚至还差一点闹了离婚。
明辉是个性子老实,又很愚孝的人,尽管明奶奶对他们一家子都不喜欢,但是他仍然觉得孝敬她是必要的的,过年过节还是该送的送,任打任骂。
尽管龚芳华性格软和,可是这么几次下来,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她能接受为人子女孝敬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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