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缦,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是你要站在法庭上,要面对媒体,最后什么结果,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他干燥的大掌把陈宗缦的两只手拉过来,紧紧的包裹住,“别担心,最差的结果,不就是再回去吗?我看你已经如鱼得水了。”
陈宗缦原本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却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伸伸手擦去自己眼睛里渗出的泪花,低声埋怨道:“哪有你这样的。”
两个人仓促之间的结婚,是江桁提出来的。
现在,没有婚礼,没有双方亲友,也没有宾客和宴席,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安静的车里,喧闹的街边,他就这样对她说出了那段庄重的誓言。
陈宗缦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她单方面的依靠着江桁。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江桁对她的依赖一点不逊于她,对于这一段关系,江桁比她更加希望能够固定下来。
让她的女孩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原本就是他的错。
他没有丝毫轻率,反而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且是无时无刻的不再想着,能拿到这本鲜红的证书,这样她的姑娘就不会再患得患失,不会再犹豫。
只有两个人结婚,他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她身边,才可以用尽自己的所有去帮助她,爱护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陈宗缦并不是孤身一人。
这,就是江桁的想法。
现在,完整的传达给了陈宗缦。
而她,也终于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爱。
“好了,别多想了。”江桁揉揉她的脑袋,然后重新启动汽车,“你外婆今天说的话对我们现在的情况非常有利,如果我手上的那份材料能够得到有效的证明,那么你母亲的案子就会有结果,但其实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件事。”
他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车子的侧面拿出一份报纸,递给陈宗缦。
陈宗缦刚把两人的结婚证小心翼翼的收好,一抬头,刚好看到了他递过来的报纸。她抬手接过来,发现上面的日期,印的是去年的六月三十日。
头版头条是油墨印的黑色大字——“少女残忍杀害亲生父亲,连捅七刀手段恶劣”,旁边配着的是一张陈宗缦和她父亲的合照。
报纸用了很长的篇幅来讲述整件事情的经过,并且为了配合这件事情,报纸的下一版请来了国内著名的几个精神科专家和评论员来对这件事进行了大篇幅的分析,其中一个,还是陈庆民曾经的好友,陈宗缦当年还跟他同桌吃过饭。
这份报纸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只知道这件事情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但从审判那天到场的记者的数量就能看出来,但她还真不知道媒体究竟是怎么报道这件事的。
她看的很仔细,尤其是那位熟悉的评论员的话,她反复看了好几遍。
这位评论员是这几个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正面抨击她的人,他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陈宗缦在他心中的印象。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在我印象中,陈宗缦是一个非常开朗的女孩儿,非常幽默,和他父亲感情也很好,发生这种事情,我认为还是和她后来的家庭环境有很大的关系。”——这样的评价,已经让备受社会大众职责的陈宗缦感觉到非常温暖。
江桁的声音从一旁传过来:“你母亲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但是你父亲的案子却还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是你当年案子的报纸,我放在车上了一份,家里还有不少,都是我当年留下的,你仔细看看,试试能不能想起一些什么。”
陈宗缦的表情有点沮丧:“爸爸死的前一天晚上,一切都太过平常,平常到我根本没有在意发生过什么事。”她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我像往常一样上床睡觉,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一觉醒来就躺在爸爸的尸体旁边了。”
“爸爸死的那个场景给我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江婉之把所有的一切都打点好,律师不给我,就连所有的舆论都是在指责我,我在看守所里被关了不知道几天,吃不下睡不着的,精神早就崩溃了,要不是后来你的朋友出现把精神报告递给我,我都已经做好在监狱里呆一辈子的准备了。”想起那时候的事,陈宗缦还是有点后怕。
“朋友呢?有没有去看你的?”江桁问道。
陈宗缦眉头皱了皱:“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是有的,不过我那时候意识很恍惚,根本不记得他们说过什么,只是所有人都是来过一次都再也没来过。”现在说起来这些事情的时候,陈宗缦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绝望,取而代之的是平淡,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样,
“刚开始我还会埋怨她们,觉得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什么的,现在想起来,估计也是江婉之在搞鬼。”
她像泄了气一般顺着椅背向下滑了几公分,脖子缩在大衣的领口中,叹了口气:“唉,最讨厌的莫过于现在这样,明知道什么都是江婉之做的,可是偏偏找不到证据,活活被冤枉。”
转眼间两人已经回了住处,江桁直接把车开进了车库。
“别想太多。”他拔下车钥匙,和陈宗缦同时打开门下车,“既然我们知道是她做的,那么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破绽留下,t市这么大,还轮不到她江婉之一手遮天。”
昏暗的车库中,他自然的牵住陈宗缦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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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桁照常上班,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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