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人抚养她十年,直到四年前,娶了江婉之,还顺带娶回来了陈娉婷这个妹妹。
四年来,两个人暗地里给她使了多少绊子她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忍了下来,现在父亲死了,自己也已经进了精神病院,本以为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没想到……陈宗缦握紧了拳头。
竟然连打她一拳,自己还要这样强忍着吗?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拳头,心里蒙上一层悲哀。
“也许我现在说的话你不会听进去,但你也必须听着。”江桁起身,站在陈宗缦的对面,两只手抬到半空,犹豫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压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弯下腰,平视她,“你先在的首要任务,是服从治疗,把病治好,这样才有出去的机会。”
陈宗缦抬起眼来看着他,他眼中的坚定让她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睛:“我还有机会出去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种问题,更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要问自己眼前这个见面还不到两天的医生。
“这不一定。”江桁直起腰来,“以你的智商,我怕你撑不到那个时候。”
这男人,好不过三秒。
陈宗缦闻言眯了眯眼,内心暴走:“你这个兽医,等我出了院,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你揍一顿。”
江桁挑挑眉毛:“那你可要准备好麻袋头套,否则我一定会报复你。”
小肚鸡肠!
“哦,对了。”陈宗缦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在这里所有的花费究竟是谁负担的?难道真的是我父亲的遗产?”
江桁摊摊手:“很遗憾,这我也不知道。”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背对着陈宗缦:“我只是一个医生而已,同你父亲也只接触过一次。既然有人帮你交着住院费,你就放心住着就行。”
说完,他就迈开长腿走了出去,留下陈宗缦自己站在门口,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
跟着张小红回了房间,陈宗缦自己坐在床上,想了很多。
她始终觉得,自己的父亲的死和江婉之和陈娉婷又脱不开的关系,虽然现在层层矛头都指向她,甚至连她自己也曾经认为自己就是杀父亲的凶手。
当初在法庭上,她可能还会以为这两个人虽然厌恶她,但眼泪中或多或少有些许对父亲的真感情。
可是她想起今天江婉之和陈娉婷丑恶的嘴脸,她几乎就百分之百的确定,父亲的死,一定和面前的这两个人有关!
所以她不能有事,她必须活下去,而且活在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只要她还在这个精神病院里,父亲的那部分遗产就永远不会到江婉之手里,她们就还会来找她。
尽管她多么厌恶见到这两个人,但是陈宗缦同时也知道,自己跟她们接触的越多,就越有机会抓住她们的狐狸尾巴,就越有机会找出父亲真正的死因。
她的视线移向走廊上的窗户,窗外明朗的阳光透过窗户透进来,洒在地上,一片金黄。
父亲,你会保佑我的吧。
她看着那一地阳光,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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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周,陈宗缦一直过着朝六晚十的生活,而且非常迅速的硬逼着自己适应了这件精神病院的生物钟,原本凹下去的脸颊也慢慢丰盈了一些,脸上也重新恢复了血色。
有天早上,陈宗缦起床后,张小红还满脸嫉妒的看着她,说:“都是你的错!自从你来了以后,我们这个病区的病花就不再是我了!”
陈宗缦微微一笑,在晨光中琥珀色的眼珠闪闪发亮:“小红姐你又在开我玩笑了。”
张小红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握着她的手铐中间的部分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说道:“你今天该去体检了。”
“yes!”陈宗缦握拳,眼泪流流。
要知道,她等这一天,可是很久了啊……
做完早操,陈宗缦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张小红冲到了走廊尽头的医生值班室,两千瓦一样灯泡的大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值班室里面的江桁,眼神几乎要把人吃掉一样。
张小红坐在她身边目瞪口呆:“我说宗缦,你这是怎么了?江医生得罪你了?”
陈宗缦闻言一个激灵,眼神飘向值班室里面,恰好和抬起头来的江桁撞了个正着。
“怎么会呢!”陈宗缦斩钉截铁的说道,“江医生这个人,正直又善良,而且医术高明讲话幽默,他怎么可能得罪我呢!”
她余光瞄向江桁,发现他已经低下头去继续写东西。
不过那嘴角的笑容能不能稍微掩饰一下啊魂淡!
在值班室门口如坐针毡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轮到陈宗缦,她迫不及待的冲着张小红挥挥手,然后一个闪身进了体检室。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常规体检,陈宗缦已经体检过三次,对所有流程都已经烂熟于胸,配合的格外积极。
而江桁在整个过程中嘴角都始终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直到体检完成,他写报告的时候,陈宗缦才实在忍不住,两只手交握在胸前,等着大眼睛开口问道:“怎么样江医生,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江桁停下手中的笔,放松的靠在椅子背上,玩味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拿起她的体检报告,上下扫了两圈。
“嗯,血压血糖都很正常,体重重了五斤……”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陈宗缦一眼,发现这姑娘的脸色却是好看了许多,皮肤也恢复了从前的光滑透明,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
“咳咳……”江桁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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