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舒脑中正思索着赵晏源此番来抚远将军府的目的。威压?讨好?行贿?
赵晏源历经三朝,人脉广,面门功夫做的极好,底下门生或是提携的官员也多,若是要为赵学鑫求情走动,也是其他官员来将军府比较合适。
怎今日是赵家阁老亲自出动了?不用避嫌?不怕旁人诟病?
想着想着,夏清舒突然听见了一声女子尖叫,一抬头,她发现自己走到了一条陌生的街巷中,后头随行的人见她想东西入神,便没有阻拦。
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夏清舒将打量周围的目光移至了声音的来源处。只见十丈开外,一面相凶恶、身材魁梧的男子拿着一根皮鞭抽打着一名娇弱女子之身。
那名女子被打得尖叫连连,四处逃窜,发髻松散,长长的发丝凌乱飞舞,身上已经有了几条明显的血痕。男子凶狠残暴,步伐也快,那女子身形灵巧却总在一地奔走绕圈,跑得不远,轻而易举便被那男子追上,遭受毒打。
夏清舒定睛看了一会儿,眉头拧得更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下令,三个着便衣随从立马奔了过去,夏清舒与流烟也紧随其后,慢慢走下了缓坡。
早晨刚下过大雨,黄土路上一片泥泞,街巷低洼处还积着不少水。
三个便衣随从乃抚远将军府的府兵,受过训练,步伐稳,脚程快,没两下便冲到了凶狠男子的面前,为首的随从大喝道:“你干什么呢?”
男子要比夏清舒的随从高大许多,闻声便扭头望向出声之人,语气不善道:“我在教训自己婆娘,你们勿要多事!否则,连你们一块打!”说罢还朝着三人扬了下鞭子,十分狂妄。
一扭头,那男子又扯住那女子的头发,猛得一拽,将她拖至身前的水坑中,猛得抽打着。
水坑溅起的水花泼s-hi了随从们的裤脚,三人相视了一眼,拔腿冲了上去,左右各擒住那名男子的手腕和手臂,用力一握,再一掰,那男子的手腕处便传来钻心的疼痛,手掌骤然松开,皮鞭掉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男子开始剧烈挣扎,想挣脱着左右两人的束缚,奈何这两人身材不算魁梧,手中的力量确是极大,牢牢地束住他的力量,几下之后,男子精疲力竭。
两个随从架着男子朝夏清舒走去,另一名随从自水坑中扶起了被打女子。
“你们是什么人,我与你们素不相识,缚着我作甚!”男子面目狰狞,没了挣扎之力,只能大喊大叫:“快把我放开!放开!”
两个随从压着他的身子跪下,嘴里呵斥:“抚远将军在此,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抚远将军?”那男子愣了一下,脸上的抗争少了大半,手脚也不再乱舞挣扎,而后仰头望向慢慢走近的夏清舒。
“婆娘娶来是要疼惜的,你怎能丧心病狂地用鞭子抽打呢?”夏清舒望着满身伤痕的女子,冷声斥责道。
那男子的表情变得激动,却没敢再放肆,抚远将军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
“将军,是那婆娘的错?她犯了错我才打她的?”
“她犯了错你打她?”夏清舒反问了一句。
“是啊!”那男子露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
夏清舒蹲低身子,神色陡变凌厉:“她犯错,你告官便是,何人给你的权利打她?”
男子被这一喝声吓得一哆嗦,声音旋即小了下去,嗫嚅着唇道:“她......她背着我去偷汉子。”
“我没有!”闻此言,被打得倒地的女子突然尖声叫了起来,她拖着鲜血淋漓的身子,跪在夏清舒的身前,着急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夏将军,我没有偷汉子,是他诬陷我!”
“你有!我都看见了!”那男子朝身旁的女子猛地扑了一下,还要去抓她的头发,却被身后的夏清舒的随从死死扣住身子。
夏清舒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来回扫荡了几圈,接着移动脚步来到了女子的身前,望着她道:“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
“诶呦,将军怎么还不回来啊?你方才不是说一炷香便回么,现在都快过去一个时辰了,怎么一点人影都没有?赵阁老还在里头等着呢!”刘奇在将军府的府门处急切盘问着下人。
方才去寻夏清舒的家仆冷汗满脸:“刘管家,我怎敢骗您。夏将军说的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只是不知为何现在还未归。”
“后来派出去的那些人呢?不是让你多派些人手去找吗?”
“人手都派出去了,只是还没有一个传回消息的,怕是......怕是还未寻得将军。”
“你这......”刘奇愤愤地挥了一下手,复将手别在身后,视线投向门外的街道,期盼着夏清舒能快些出现。府里头那只狡猾j-ian诈的老狐狸他可招架不住啊,再留于内堂,若是套出了些不该说的话,就大大的不妙啦。
“咳咳!”刘奇正焦急等候着,后头突然传来了老者的咳嗽声,转身便见赵晔宾搀扶着赵阁老步上了台阶,后方跟着家奴,看着阵势,是要回府了。
终于要回去了。
“阁老,赵大人,夏将军不在,我等下人招待不周,请多多担待。”刘奇弯腰恭敬地道了一声,抬头便听见赵晏源笑了一声,而他身旁的赵晔宾的脸色则不是很好。
“夏将军果真是女中豪杰,大臣之中还没有人能让老夫等这么久的,你们家将军是第一个,哈哈。天色晚了,老夫的腿脚生了寒意,开始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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