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侧头看她,目光微恙:“祁冉,你现在,看上去很幸福。”
祁冉轻笑。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裹着宽大的校服,瘦瘦小小的,也不怎么愿意和人接触,你说你喜欢一个人,可我看着你,总觉得你不开心。你对什么都是冷淡漠然的,即便笑着,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可我今天再见到你,才算在你身上嗅到一点人味儿,我突然有点后悔,那时去机场送你,应该把陈卓就是x的事告诉你,白白让你错过了这几年。”
“告诉了没用,那时的祁冉,是不懂爱的。”她不以为意。
烟身燃去一半,舒昀没继续抽,掐灭,扔进垃圾桶带的小烟灰缸里:“他那时候和我说,你看着让人很心疼,刚好他很会疼人,他觉得你们会很般配;你喜欢看书,他却厌恶得很,他又说这样刚好互补,你带他看书,他游戏打得好,正好可以教你;你走了,他没能见上一面,他还是很乐观,说什么距离产生美……总之,是一个很傻的男人,傻得让人不忍心,你们俩都是我的朋友,我才说这些,你们都很好,这样好的两个人走到一起,除了幸福,没有其他可能了。”
祁冉答是,伏在窗边,微微抿着唇笑:“你呢?”
“我?”
“你特意出来,恐怕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以后再说吧,剪不断理还乱,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祁冉也不坚持,再吸了一口,按息烟蒂,扔了,拍拍手:“你自己决定,我不了解个中缘由,不好贸然评价给建议。”
“我知道。”
☆、47
傍晚天色还灰蒙蒙的,没想到晚上竟星空晴朗。
陈卓喝了酒,祁冉开的车。吃饭的地方离家不远,不过十五分钟车程。
男人微醺,靠着椅背,闭眼缓和。
祁冉把车停进车库,开了顶部的小灯:“要不要上楼给你煮碗醒酒汤?”
陈卓没睁眼,勾了勾唇角:“没到那个地步。”
“下车吧。”
“我再靠会儿。”
“……”
久没听见回应,陈卓掀起眼皮,伸手去拉她的,握着手心轻轻揉捏:“生气了?”
“没。”她单手解了安全带,“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上班呢。”
“你不和我上去?”
“不了,大黄和小黑还在家里。”
“就让你别牵回去了,你先上去,我给你带过来。”
祁冉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没有作声,抽回手,侧身去开车门。
陈卓挠了把乱发,跟着下去,在车尾把人截住,拥着人不让动弹:“舒昀和你说什么了?打那会儿开始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
“没有,我在想事情。”
“想要不要嫁给我?”他半开玩笑。
祁冉点头。
笑容僵在脸上,陈卓有些恍惚,以为醉意过剩,出现幻觉了,定定神,稍推开她些,低头看她:“你说什么?”
“开玩笑的。”她把他推开,站开一些,抬手指指楼上:“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了。”
陈卓不恼不怒,牵起她的左手,往外走。
“去哪儿?”祁冉不解。
“陪你走走,今天夜色不错。”
“突然走浪漫路线了?”她调侃,却没松手,任他牵着,沿着人行小道,慢慢走着。
影子在路灯光下,被拉得很长。
几近凌晨时分,四下无人,静谧悠然。
夜风微凉,手心里,却是灼烫的。
她忽然很满足,往他那边靠了靠,展开五指,与人十指相扣。
陈卓垂首与她对视,她踮起脚,在他唇边轻吻一下,然后分开,看着他笑。
陈卓弯身,额头贴着她的,左右摩挲几下,轻轻叹息,直起身,继续往前走:“你要怎么样才肯嫁给我?”
“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情。”
“与其说在意,不如说是恐惧。”
“怎么说?”
他低头,看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在光下反着晦暗不明的淡光:“我是真怕了,你出现到现在,快两个月了,我总是没有实感,偶尔做梦,还是你决然离开的背影,醒来时,能惊出一身冷汗。你不知道自己对我多重要,才不理解,我想,如果结婚了,至少你不想和我过的时候,不是提起行李箱就走人,有一张证书绑着,多少心安一些,保住我最后的知情权。”
祁冉心里触动,五指紧了紧,把他的手抓牢:“你真是我见过最胆小的人,现在人就被你牵着,也保证过你不提分手,就会陪你到最后,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个遍,这样的状态,和普通夫妻有什么区别?我虽然答应你的事没有件件办成,至少这个,我知道轻重,说出去了,就不会食言。”
“你胆大的话,干脆豁出去,和我把证扯了?”
“我也胆小啊。”她微昂着头,看远处忽明忽暗的路灯:“我姐说,老头没去上海的时候,和我妈很恩爱,人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也就那样了,我不是不相信你,但万事总喜欢留个万一,如果哪天,你遇到一个喜欢的不得了的女人,你和我分开,去到她身边,没结婚的话,顶多算分手,要是结了,我就要承受翻倍的痛苦。或者哪天我抑郁症复发,往手腕上再拉几个口子,你再也见不到我了,别人只会说——啊,你看那个人,他前不久死了女朋友。女朋友和妻子,分量终归还是不一样的,我希望这样,到时候你受的伤害能减少一些,即便只是微小的,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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