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得火热的身子,忽然就凉了下来,文君心里竟有那么一丝孤单的感觉,她尚未平复心绪,便听外面“噗通”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湖里。
但听兰旌一声惊呼:“侯爷!”
紧接着又听陆离喊道:“侯爷,好端端的你干嘛跳湖啊?”
文君一听,吓了一跳,赶忙追了出去。她来到船边时,正见萧雨歇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冲她爽朗的笑。
他浑身上下湿透了,文君生怕他冻出个好歹来,焦急的嗔怒道:“可是疯魔了?大雪天的跳湖里做什么?还不快上来!”
萧雨歇两手划着水,笑道:“夫人放心,水比天气冷的慢,秋天刚过,这水能冷到哪儿去?为夫灭灭火,一会儿就上来!”
灭灭火?文君听了,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烧的更红了,只得扭头吩咐素娥:“快去取几件衣服出来,用手炉暖着,一会儿侯爷上来给他换上。”
素娥领命进了画舫。
水中的萧雨歇一圈圈的来回游着,他被水打湿了头发,发上簪冠略有些歪斜,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文君看了,不知为何心中渗出丝丝甜蜜的幸福感,忽然不敢看他,脸上一红,侧过身去,不由伸手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双唇。
不一会儿,萧雨歇双手撑着船沿,回到了船上,他浑身上下湿了透,衣衫紧贴在身上,将他身形轮廓勾勒的清清楚楚,文君飞快的扫了一眼,脸便红了,真心觉得,他火可能没怎么降下去。
他湿成这个样子,文君也不好躲闪,只能硬着头皮给他递了棉巾,并催促道:“里面隔间里,已经备好衣服,你快去换了。”
萧雨歇接过棉巾,便擦脸便往画舫内走去,经过文君的时候,文君总觉得他在笑,也不知为何,文君越来越不敢直视他,只能假装看别处。
萧雨歇在隔间里,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恍然发现,这里并没又贴身的中衣,他只得套了直裰与大袖衫,他方才听到了文君的吩咐,衣服被手炉包裹的暖烘烘的,穿在身上那一刻,暖意袭人,感觉特别贴心。
萧雨歇头发也湿透了,他穿好衣服,将簪冠取下,走出隔间。文君见他出来,眼神不由羞涩躲闪。这一幕,被萧雨歇逮了个正着,他笑意更深,他在桌前坐下,将玉冠放在桌上,递给文君棉巾与木梳,平常一般对文君说道:“来帮我束发!”
文君鬼使神差的应了,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棉巾与木梳。
他是武将,无论何时落座,都是腰背自然挺直,文君站在他的身后,将木梳放在一旁,先用棉巾给他擦拭头发,他的头发乌黑且浓密,长长的垂下。
文君小心的替他擦着头发,在她看不见的前面,萧雨歇笑意深邃,目光所落之处,似乎都是她方才在他身下,脸红气息紊乱的模样,他的心,又乱了。
文君放下棉巾,拿了梳子仔细帮他梳头发,文君梳的仔细,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画舫内安静无虞。
陆离素娥等,兰旌也忍不住往里面一眼一眼的瞄着,他自小就跟在侯爷身边,虽是武将,但侯爷打小就是爱闹的性子,过去,但凡宴会聚会,拔头筹引人注目的永远是他家侯爷,可自打七年前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后。
这些年,侯爷是怎么过的,兰旌看得清清楚楚。从前的侯爷,无论人前人后,皆给人一种淡漠的疏离感,可自打那年嘉禾长公主生辰宴上再遇夫人后,侯爷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眼中不仅有了光彩,性子也变得像十五六岁那会儿一样开朗。
屋里的场景,素娥也看得脸红,对陆离小声说道:“若轮容貌,侯爷和夫人当真是我见过最般配的一对。”
兰旌闻言,给了素娥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侯爷和夫人早早都失去了亲人,如今他们互相陪伴,互暖依存,兰旌看着打心眼里为侯爷高兴。
文君边给萧雨歇梳头发,边用手指轻轻拨弄,想让他的头发早点儿干,如果干不透,她怕萧雨歇吹了风后头疼。
她柔软的指尖,在他发间划过,就好像在他心上拂过一般,柔软而又绵长。
待他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文君帮他头发束起,用簪冠固定住。
“束好了。”
萧雨歇起身,转过身面向她,对上他深邃的眼,文君有些慌乱,可下一刻,他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双臂拥着她,没有方才的动情时的那般用力,轻缓温柔的拥抱,让她觉得很安心,反而平静了下来,鬼使神差的伸手,想要去抱萧雨歇的腰,可接触到他衣衫的刹那,文君手微微凝滞,又垂了下去。
文君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听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想亲,夫人让不让?”
文君身子一怔,便去推他,可她如何推得动,萧雨歇见她急了,反而又生了逗弄她的心思,笑道:“夫人回答为夫一个问题,为夫便放了你。”
文君挺直了挣扎,咬咬唇;“什么问题?”
萧雨歇含了促狭的笑,在她耳边哑声问道:“方才是什么感觉?夫人喜不喜欢?”
文君脸更红了,但她骨子里比较要强,如果一位躲闪,只会叫她感觉更加被动,她更喜欢势均力敌,于是她反驳道:“这是两个问题!”
萧雨歇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俯身逼近文君的眼睛,轻声道:“那先说什么感觉吧?”
文君羞红了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势均力敌什么的,还是放放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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