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寒夜,红灯区大街横卧这么大一坨,立即引来大批围观者,媒体记者蜂拥而至……
张老板的公司在江城也算有点名气,一夜之间成了网红,他将军肚都快气炸了。
王大力一脑门汗,致电张老板秘书,再三说明这事绝不是郑总授意的,扬言绝不会放过那个王八蛋司机。
他装了好半天孙子也没能换回合同,气全撒到冉靖身上。
冉靖,老子饶不了你!
打电话,没人接。问人事部门,得知他没来上班。
“派人去找,他娘的,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薅出来!”
下午,有手下回报:冉靖和林滔在鼎盛喝酒。
林滔?!
巧了,张老板上个月从林滔手里抢了一块地。
冉靖你大爷!你真的是林滔的人!
☆、黑白
“林滔?”
“对,你见过的,林雨薇那个哥哥,黑白两道通吃,我的死对头。”
陶筠在家附近咖啡店见到郑启阳的时候,他双目通红,眼窝乌青,胡渣都冒出来了,很狼狈。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没梳头,顶着一头蓬草就跑出来了,润唇膏、护手霜都没涂,唇和手都干得起皮,掌心全是汗。
“原先我只是怀疑,怀疑他是林滔的人。没想到他居然按捺不住,自动现形了。张老板是我最大的客户之一,他们是要断我财路!上次被盗的那份文件,应该就是他们里应外合偷走的!”
郑启阳吞咽了口黑咖啡,汁液浸润喉舌,竟没觉出苦。他心里正泡着黄连呢。
“他耍了我,也利用了你,你必须和他一刀两断!”
陶筠神情恍惚,目光呆滞地盯着饮料杯,气若游丝:“利用我?”竭力想回避的事实被正面挑破,她很伤心。
“我和林雨薇的事,是不是他告诉你的?”
陶筠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没回答,也没否认。
“这便是了。”郑启阳冷笑,“他刻意接近你,以图让我重用他,可惜目的没达到,他就报复,挑拨你我的关系,他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
空调打得很高,热风不疾不徐,烘热了卧室。
这是男人的卧室,出奇的干净整洁,地板纤尘不染,床褥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烟头烟灰缸臭袜子和由此制造出的异味,锃亮的地板都可以打滚劈叉。明明大白天,窗帘却拉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没露进来。
冉靖端坐座椅,光裸的上半身暴露在昏昏的灯光中,肌肉健实匀称,极富力量美。唯一破坏这美感的,是右肩一处寸许长的暗红伤口。
棉签蘸了药,他看也不看,直接抹了上去。
伤口被蜇到,他一咬牙,迅速涂抹完全部创面,包上纱布。
刚拿起衬衣,门铃响了。
他眉峰一折,眸光暗淡。
和走廊凉气一起涌进来的还有一簇绯红,视线微微上移,那绯红裹着一张阳光一样的脸盘。
“上野的樱花烂漫的时节,望去却也像绯红的轻云。”不由就想起了这一句。
她像是自带光热系统,走到哪里阳光就洒向哪里,普照众生。
那样年轻鲜活的生命,他一定,要让她比樱花更绚烂。
热咖啡似乎和冬天的太阳更般配,嗜茶的冉靖泡了两杯咖啡,还兑了牛奶。不知道比例对不对,反正咖啡是陶筠喜欢的口味。
他立在桌边,垂眸,微笑着望向此刻霸占了他椅子的人。
她捏着花了两天功夫在网上挑来的马克杯——跟他手里的是一对,鲜艳的唇瓣沾了点咖啡渍,下颌微微上扬,浓卷的睫毛上翘成弯月状,杏眼微眯,慵懒餍足的神态,像极太阳底下的猫。
“坐呀,站着我有压迫感。”
头顶那道目光久久不离开,陶筠放下杯子站起来,抬起两只手,落在冉靖的左右肩。
两人是脸对脸站着,左手触摸到针织衫那一刹,陶筠触觉神经和视神经同时运作:掌心下的肩胛骨几不可觉地缩了缩,面前人那双漂亮的黑瞳轻轻敛了下。
他没反抗,乖乖坐下。
肩上的手没有移开,它的主人用轻飘飘的语气说:“我今天早上被晾衣杆砸了手,好疼。”
冉靖不明就里,正诧异间右肩忽一轻,右手被她托了起来,手背贴着她温热柔软的掌心。顿时,心跳如鼓。
“昨天你吃饭夹菜很慢,我以为是我做菜难吃。前后想想,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你替我拎东西用的左手,拿钥匙开门也是左手。你去找我没有开车,我回去你竟一反常态没送我。我记得昨晚好像不小心碰到你右肩,你皱眉了……”听到他呼吸越来越沉重,她停了下来,她自己也快憋得上不来气了。
“我被衣撑砸了都觉得疼,你一定……更疼吧?”
语速轻缓,却字字如石,砸得冉靖身上心上生疼。他忙覆掌,握住她的小手,急切道:“陶筠,我……”
她不让他说,红着眼圈,自顾自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嫌弃你学历低,也没看不起你是司机,你有学识,你善良,有正义感。在你面前,我都为自己的俗气感到羞愧。但是……”
“是”字说完,眼泪就滚了下来。她抬手抹掉,另一手一甩,那张小小的银~行~卡翻了个跟头,斜躺在台灯座。
她拔高声调:“你居然欺骗我、利用我!”泪珠穿成线,抹都抹不及。
冉靖噌站起来,伸手触她的脸,她拼命后躲,不留神后腰撞到桌沿,根本无处可退。
他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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