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屁股,也懒得理她,就一直拉着季慧然说话。季慧然偶尔瞄两眼季初然,回答得也是心不在焉。
李氏只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回去,“家里事情也多,就不在贵府上多打扰了。”她看了看围坐在老太太身前脚踏上的小姐们,“只是还有件事,我那女儿和我说她同贵府的几位小姐都很投缘,只是年轻不懂事,前儿在我家园子里的时候言语上不小心冲撞了贵府的大小姐,怕你们姐妹怪罪,非求着我帮她给府上的几位小姐都带了赔罪的东西来呢。”
话音刚落,不等她的指示,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包好的帕子,打开举到季府的众位小姐面前,原来里面摆着几个小巧精致的戒指。
老太太坐在榻上,瞄了一眼丫鬟手里的东西,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范夫人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就低下头假装突然对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而其他人的目光,就都同时落到了季初然的身上。
“伯母客气了。”季初然倒是表现得很大方,甚至比往日还要更大方得体些,“不过是几句玩笑话,梒娘比二妹妹还要小上一岁呢,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就恼了她。”
“那就好。”李氏的态度又是一变,“但是这东西,你们也还是收下的好。毕竟也是梒娘待你们的一份心意呢。”
就算范夫人一直低着头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季念然依然清楚地看到她眼中流出的嘲笑。老太太拿起茶杯,轻轻咳了一声,宝瓶忙走到那丫鬟身边,接过了托着戒指的手帕。
“这戒指有大有小,一时也分不清到底适合那位姑娘。不若先收在老太太这里,等明日再给几位姑娘送过去。”
季初然瞥了一眼宝瓶,又看向了李氏,“还望伯母能向梒娘转达我们姐妹的谢意,这礼物我们都很喜欢,难为她想着我们。”
李氏听了这话,才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人告辞离开了。
堂屋里的气氛一时就有些沉闷,幸好没一会儿又有别的府上的内眷前来贺寿,气氛才渐渐地又热络起来。有范夫人帮衬,老太太同其他人家府上的内眷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刚刚发生过一段不甚愉快的插曲。相比之下,强撑着笑意的几位季家小姐,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若是留心,就很容易被人看出不对来。
幸好前来做客的都是聪明人,就算留意到几位季家小姐的不对,为了不得罪季家,也没有人露出声色。
一时招待客人们用过了午饭,又请了江宁城里有名的戏班子,唱了几出小戏。待送走了客人们,主人才得以休息片刻。
季念然带着石斛回到东厢房,不待授衣服侍她换衣服,直接走到里间,立即就歪到在了美人榻上。
授衣见了忙走过来提醒她:“姑娘,您这么歪着,衣裳该皱了呢。晚上可还有家宴……”
季念然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客人们都走了,晚上的家宴不过是自家人并范家姨妈和两个表哥罢了,也都不算外人。就算到时换一身别的,也不碍什么。”许是在老太太身边强撑了大半日,又没有午睡,季念然一边说一边微微闭上了眼睛。
授衣见状也不再多言,轻手轻脚地帮季念然摘下了头上戴着的钗环——这些都是精贵的物什,又多有尖角,若是万一小姐在睡梦中翻身的时候不小心伤到自己或是碰坏了,都是件麻烦事。
季念然这一觉足睡了半个时辰才被石斛叫醒,她半睁着眼看了看时辰,才猛地坐了起来,“怕是要迟到了,你们怎么不早点叫我?”
流火和授衣正打水进来,准备服侍她重新洗脸梳头,听了这话,都是一脸无奈地笑意,“姑娘睡得很沉呢。不过也不要担心,老太太屋里的姐姐们还没过来呢,时间还富裕得很。”
若是时辰差不多了,必有老太太房里的丫鬟过来叫她。季念然想到这里才放下心来,“今儿怕是又要闹得好晚才能散,你们两个看好了屋子,等老太太生日过了,我给你们放一日假好生歇歇。”
“姑娘您就放心吧。”流火和授衣都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我们不过是看着屋子,倒是石斛姐姐,比我们更累呢。姑娘也要给石斛姐姐一日假才好。”
“那是当然。”授衣在帮季念然重新梳头,她不敢乱动,只能透过西洋镜看了石斛一眼。她屋里的丫鬟虽然多了,但是重要场合能带得出去的丫鬟还是只有石斛一个,平日里请安上学的时候尚能和流火授衣轮值,但是这些日子应酬多,进进出出都只能让她跟着。
这时老太太房里的金鱼过来传话,说让季念然收拾好了就过去。主仆四人也来不及多说,匆匆收了尾,流火和授衣一道送季念然和石斛出门。
参加晚上家宴的,季家的大小主子们并范夫人和范良生、秦雪歌,共十余个人,还有男有女,大太太和老太太商量之后,就让人打扫了花园内的一处敞轩,摆了两张大圆桌子,中间用一架四扇屏风隔开。老太太、大太太带着几位小姐一桌,范夫人也坐在她们这桌。老太爷、大老爷带着几位少爷表少爷们以桌。因着都不是外人,说话倒也随意自在。
由大老爷打头,带着小辈们轮流给老太太敬酒祝寿,又有以季昀为首的几位少爷,吟了些祝寿的诗词赋,喜得老太爷和老太太倒赏了他们很多东西。
酒过三巡,席间偶有几个去净房或是出去打算松散松散,人已经不是很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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