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头七再说吧,大哥没下葬,想是大嫂不会来。”钱昱洗漱好上了床,躺在苏玉兰身边,抱着苏玉兰闭着眼,小夫妻心中悲切,四更天才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钱昱穿戴整齐后匆匆出了家门,让郭秀才写了状纸便去县衙击鼓鸣冤。
“太太,教坊的姑娘来了。”紫鹃进了内室,走到床前对着正看书的苏玉兰道。
苏玉兰闻言抬眼道:“让姑娘回吧,告知她府上出了事,这几日都不学舞了,劳累她白来一趟。”
“唉!”紫鹃闻言领命去了。
苏玉兰微微一叹,手扶着后腰站了起来,心下一阵阵不安。
“太太,不好了!”紫鹃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我刚送教坊姑娘出去,老远便见了空他们抬着东家回来了。”
“抬回来的?”苏玉兰心下一惊,边往外走边急道:“好端端地去,怎么就被抬着回来了!”
说话间,出了前院影壁,便见一行人匆匆进来。
“太太!”
“嫂子。”
几个人见到苏玉兰,点头行礼。
“这是怎么了?”苏玉兰走到担架前,瞧着将脸埋进胳膊里的钱昱。
“嫂子,那个浑县令,他,他不分青红皂白把哥给打了。”梁佑安说着心下便气,“二十大板呢!明摆着和那赌坊串通好了的。”
“串通?打死人的事也可以串通?”苏玉兰愣了,随即连忙让开道:“先不说那些了,快把你哥抬到房里去。”
屋里头,钱昱趴在床上,也不言语,好似被打傻了一般。
“嫂子,给,把这药涂在被打的地方,估计半个月就好了。”梁佑安说罢便出了屋。
“果然得有权有势吗?”钱昱喃喃出声。
“阿昱!”苏玉兰闻言心中着实吃了一惊。
“恩?”钱昱扭头看向苏玉兰,扯了扯嘴角道:“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大哥被人活活打死了,我竟不能替他讨个公道,好生没用。”
“阿昱,该做的你都做了,莫太过自责了。”苏玉兰心疼这样的钱昱,她的钱昱从未这般失意过。
“不行,我非得再告不可,我就不信了。”钱昱情绪激动,双手支撑着床想坐起来,扯动神经疼的又趴了回去。
“这几日就歇着吧,等伤养好了再说。”苏玉兰语气有些急,“你要是旧伤未好再添新伤,岂不是让家里头替你担心。”
钱昱闻言不再言语。
苏玉兰微叹一声,开始动手替钱昱解裤带子。
“诶?”钱昱脸颊红了,回头看着苏玉兰,抿了抿嘴又趴了回去,她们也算老夫老妻了,她怎么还觉得有些害羞。
苏玉兰白了钱昱一眼,待看到红通通一片时,便心疼起来,明明也是个女儿家,如何经得住?抹了药一边吹气一边小心翼翼的涂了上去。
钱昱趴在那,只觉得羞愧的紧,不过,这涂了药,确实不似刚才那般疼了。低头看了看攥在手里的状纸,心中越想越气,这黑白颠倒,有力无处说,让她心中生起怒火来,抬起手,握着拳头,重重的砸了下床。
“老实些呀。”因着钱昱的动作,苏玉兰的指甲刮到了那红通的地方,不待钱昱喊疼,她倒心疼起来。其实她是懂钱昱的,这种事确实让人恨的紧,可再恨,眼下也该好好养伤。
晌午,钱母过来和小夫妻吃了饭,让人置办了大骨汤,嘱咐几句便回屋去了。
“东家,华掌柜过府来了,在外厅坐着,说是武昌的分号开起来了,拟了个单子,让这些人明儿个过去,让东家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紫鹃说着便单子递到床前。
钱昱欠着身子看了一会,把单子递给紫鹃道:“你去同他说,这事他和康先生做主就成了,只是加一个叫长安的学徒,其他倒无事了。”
“难得开分号的时候你没去。”苏玉兰坐在床边,听见分号已经开了,便随意开起钱昱的玩笑,毕竟开分号的大事,按钱昱的性子是一定要去的。
钱昱闻言笑道:“答应过你,我怎么能食言?再说,我确实想陪你,想一起盼着宝宝的到来。”
苏玉兰勾起嘴角,摸了摸肚子,如今确实快了。
将养了几日,钱昱能简单走几步,只是仍然行动不便。
这日,钱昱正与苏玉兰在树下乘凉,二人共执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旁边石桌上的茶早就凉透了。
“东家,和善药堂的少东家递来的请柬。”紫鹃将请柬递上去。
钱昱看了一眼便道:“婉拒了吧。”
“东家,门前候着的人说,要东家仔细瞧瞧,再决定去或不去。”紫鹃本分的传着话。
钱昱闻言伸手将请柬拿了过来,打开后只见上面写了命案两字,心下一惊,沉吟片刻道:“玉兰,可能是大哥的案子,我去去就回。”
“恩,去吧。”苏玉兰心知拦不住钱昱,尽管担心她的身子,可还是点了头,“让了空和了悟都跟着去吧。”
“嗳!”钱昱应着回屋换了衣衫,便出了门。
和善药堂后院,陶清早就恭候着,前几日,她听说了钱昱被打,便让人去查了查。这一查,查地她心里也落不忍的。
“钱东家,别来无恙?”陶清见钱昱走的极为费力,想上去扶又碍于男女大防。
钱昱闻言面上十分尴尬道:“陶小姐,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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