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皇宫大内。
早朝之后,两位大臣陪伴在昊云图左右漫步,君臣谈论,湖畔垂柳,波光潋滟。
裴三娘在一棵垂柳下束手而立,见到君臣议事,没有上前打扰。
昊云图也只是目光斜了她一下,就此从裴三娘眼前走过。
裴三娘看向了后面跟着的大内总管步寻,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步寻脚步慢下,到了她身边,裴三娘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步寻皱眉,旋即招了下手,于是裴三娘就跟在了他的边上,一起跟随在了前方漫步的君臣后面。
等到君臣谈话完毕,两位大臣拱手告辞后,步寻方上前对昊云图禀报了一番,随后挥手招了裴三娘过来。
裴三娘上前见礼之后,将昨晚会见牛有道的情况讲了下。
昊云图听后看向一旁的步寻,面露眉飞色舞神色,没见生气,反而一副觉得有意思的样子。
步寻陪笑,欠身道:“好大的狗胆!”
昊云图哼哼冷笑,“一个小小修士,竟敢威胁到寡人的头上!”
裴三娘微微垂首,没有吭声,她只是如实禀报,不做任何建议。
“答应他,就说寡人准了!”昊云图斜睨着给了句,随后转身而去。
步寻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裴三娘,转身也跟着前面那位走了……
牛有道跟着封恩泰进了院子,庭院里能闻到明显的泥土气息,几间房间里泥土堆积,院墙内的堆了一圈厚厚高高几乎齐墙的泥土。
屋檐下的天玉门弟子站了一排,皆看着封恩泰领进来的牛有道。
总的来说,庭院里打扫的还是挺干劲的,封恩泰把牛有道带到了水井旁,指了指下面,道:“入口就在里面。”
牛有道伸头下看,只见井水浑浊,井壁上有一洞口。
封恩泰先下去了,先钻入了洞内,牛有道随后,黑牡丹守在了井外。
洞口只能容一人进入,洞内甬道的宽窄也是如此,只能容一人通行,有点潮湿。
封恩泰放出了月蝶,在前面领路,最终在百丈外的甬道尽头停下了,尽头稍微宽敞点,能容两三人站立。
牛有道跟到后,封恩泰指了指上方,牛有道抬头看去,锥顶上能见到一块石板。
“上面就是那家宅院堆放杂物的库房,为免打草惊蛇,最后一步没有打通,等到老弟你需要时,可以轻易洞穿。”封恩泰提醒了一声。
牛有道默默思索了一下地下路线,他对地下穴道位置的计算是行家,稍一琢磨就预判出了自己所在的大概方位,估摸着对方所言应该不会有误,遂点了点头,“有劳了,回去吧。”
返回途中,封恩泰表示抱歉,“进出通道是窄了些,只因开挖时不敢发出动静,小心着来,速度稍慢,老弟你要求中午前完工,暂时也只能这般粗陋着弄弄。”
牛有道:“无妨,只不过临时一用的通道,无需弄得多好。”
两人出了甬道,从井内闪出,牛有道又对封恩泰道:“大哥,你们走吧,收拾一下,尽快离去。”
封恩泰怔怔看着他,神情相当复杂,对方这是在牺牲自己为天玉门扛责任啊!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拱手,长鞠一躬,“宗门法旨,实在难违,兄弟,这次算老哥哥对不住你!”
他还不知道牛有道请了裴三娘劝皇帝高抬贵手的事。
一干挖掘地道的天玉门弟子如今大概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见状,陆续有人朝着牛有道拱手鞠躬,最终所有天玉门弟子皆拱手鞠躬。
牛有道双手扶了封恩泰起来,笑道:“大哥不必如此,若这回我能捡回一条命,大哥记得还人情就是,收拾一下走吧。”也没有太多的矫情话,转身领着黑牡丹走了。
目送,再看看屋檐下站了一排的天玉门弟子,封恩泰轻轻叹气……
回到自己院子里,牛有道抬头看了看已经快要当空的太阳,还不见裴三娘来,心情有些沉重。
步入堂内停步转身,对黑牡丹道:“立刻收拾,喊上公孙布和三派的人一起,立刻跟天玉门的人一起撤离。”
黑牡丹焦虑道:“道爷,我和段虎留下陪你吧!你身边总得留两个打下手的吧!”
排除其他方面的因素,她是真的不想看到牛有道出事,牛有道在,他们几个是不是散修没什么关系,若是牛有道不在了,他们几个很有可能会打回原形,又要成为那无依无靠的散修。
三派自身难保,会收留他们三个外人吗?天玉门也不差他们三个修士,犯不着让商朝宗身边留有外人,他们不是牛有道,商朝宗不会为他们与天玉门力争到底的。
事情不到这一步,可能还自我感觉良好,真正到了这生离死别的关头,才蓦然发现离回到当初在邀月客栈外眼巴巴求人的境况只有一步之遥。
更大的问题是,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是牛有道的人,包括牛有道的仇人,真要被打回原形的话,只怕未必有当初那么自在,有些路一旦走上了,就很难再回头。
虽然牛有道貌似也是散修,人家这散修混的也挺好的,可为榜样,然而有些事情不服不行,人和人之间的能力遇上事情的时候真的是有很大差距的。许多事情看似简单,似乎就隔了一层窗户纸,道理讲起来也简单,捅破了都差不多,然而这层窗户纸所代表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天差地别,甚至是决定着一个人的命运!
他们几个连在青山郡平衡与商朝宗、三派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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