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忍不住挂上一脸的要发脾气相:“有话说有屁放,都没有给我滚回房间去背剧本!”
郑颖回神,凑到沈一帆旁边,挤挨挨地贴着他往沙发上一坐,嘎嘣脆地开始告状:“哥,余友谊骂我!”
沈一帆抿嘴一笑,抬手拍拍她的头:“没事,他只是嘴上骂你,心里和我一样疼你!”
郑颖“哦”了一声:“好吧,那看在他对我多年哺育的份上,我不计较了。”
她没看到沈一帆的话说完时,余友谊的手一抖,一直把玩着的金属打火机一下掉在了地毯上,发出短而闷的一声,像一拳擂在心窝上一样。
沈一帆却看到了。
郑颖转头对余友谊说:“裳姐说,她把你这个屁已经放掉了,从此以后你们江湖再见,各不相干。”
余友谊弯腰捡起打火机,一副镇定的样子“嗯”了一声。
郑颖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选择告诉余友谊倪裳未来的打算:“友谊哥,裳姐她这回去国外是……是要跟那个得过国际导演大奖的牛逼外国人结婚去的!”
余友谊听到“国际导演大奖”几个字后,怔了下,说出个国外人名,问:“是他吗?”
郑颖点头:“就是他!”她看着余友谊的眼神开始浮现同情。
啧啧啧,嘴上说不在乎,实际上很关心情敌的情况嘛。
余友谊眼尾一跳,扫到郑颖散发圣母光辉的脸后,额上青筋开始跳:“把你那副倒霉相给我收起来!不是你想的那个狗血剧情!知道吗,那个奖是当年老子不要才轮到那人得的!”
余友谊一脸的戏谑不屑。
郑颖一脸的同情不信。
余友谊瞅着她闹心,把她从沈一帆身边撕开拎到门口撵了出去。
“滚!别耽误我们谈正事儿!”
郑颖带着一脸了然的同情不怕死地拍拍余友谊肩膀:“哥,我都懂,不说啥了,你开心就好!”说完她敏捷一跳,在余友谊脱鞋前迅速跑了。
余友谊:“……”他憋着一肚子发不出去的牢骚用力把门一关,转身回屋时,一下对上沈一帆仰头静静凝视的两道目光。
那两道目光像x射线一样,仿佛可以穿透一切遮挡。余友谊几乎都要下意识地去捂裆。
“怎么这眼神看我?”他问沈一帆。
沈一帆垂垂眼,遮起视线。
“她要嫁人了,你听了会不会有点失落?”
“锃”的一声,余友谊坐回到对面单人沙发上,推开了打火机的盖子。“咔嗒”的一下,他又把盖子扣了回来。他无意识地反复着这两个动作,叹息说:“失落?没有吧。起码我自己觉得,没有。其实我是如释重负了。”
沈一帆目光落在那只被反复弹开又盖上的打火机上。
“有没有点不舍?”
余友谊蹂躏打火机的动作一顿。
他像是有点叹息地,回答沈一帆:“我连最舍不得的都要舍出去的,其他的,也就没什么舍还是不舍了。”
随他话音一落,打火机“啪”的一声被他按出一簇火苗。
沈一帆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丛跳跃的火苗。
忽地“咔嗒”一下,余友谊又把火机盖子扣了回来。
火苗不见了,熄灭在金属壳身里。
沈一帆慢慢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他的心跳会不会哪天也像那丛火苗一样,忽地,停顿在他的胸腔里。
天气无声息地变凉了。跟着天气一起无声息变化的除了温度还有时间。
一晃眼距倪裳离组已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清凛的晴天,全组戏结束在郑颖含笑倒在血泊中的那场完成。
从盛夏到深秋,全组人经过整整五个半月的辛苦努力后,《思难收》正式杀青。
杀青宴上大家的情绪都很激昂,迫不及待地想见证一部扭转收视率的剧王的诞生。
导演抱着余友谊又哭又笑,喝多之后直拍着桌子嚷嚷:“我喇叭呢?我喇叭在哪呢?!”
副导演赶紧从地上把喇叭给他捡回来递过去。
导演醉咧咧地把喇叭往余友谊脸上一对,吼:“他妈的!老子不服!你这么多年不碰那些机器玩意儿了,凭什么一上手还是比老子拍得强好几百倍?!老子我呜呜呜……”导演说着说着哭起来,“……呜呜呜多希望你回来跟我一起做导演唔!”
他还没嚎完就被余友谊一把捂住嘴推给副导演:“赶紧把他绑了锁屋里去!再胡说八道就用袜子把嘴塞上!”
副导演往下带人的空当,导演还在逮着机会声嘶力竭地叫:“余友谊,你个王八蛋!虽然老子技术不如你,但老子的猫比你的丑八怪猫好看一千倍!啊哈哈哈哈……”
余友谊一脸的恨不得去提刀剁窦。
天气变冷后,沈一帆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郑颖看着他明显发了紫的嘴唇,心里滴血的疼。
还好戏都拍完了,后期都是在温暖如春的室内做。
做后期期间,郑颖又去报了个短期的演技进修班。有时候沈一帆要和余友谊开会,她就一个人去上课,这时候她和他会互相开视频。有时候沈一帆没事忙就陪她一起去培训。
他们变得比从前更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天气变得越来越凉,呼吸间已是满团白汽。
冬天不知不觉悄悄过去了一大半,郑颖觉得自己的演技在骨血里融入得越来越扎实;沈一帆的精神却似乎越来越萎顿无力。而他的心源,还是一样的杳无音信。从短期班结业后,郑颖不再做其他事情,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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