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也面露同情之色:“太不容易了……”
第二日,侯府收到一篮御赐的红j-i蛋。
番外 螟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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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靖苏出游带娃的故事o(* ̄︶ ̄*)o
1.
大梁太安七年,在后世的记载里,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一年。不但没有人祸,连老天都格外给面子,该下雨的时候下雨,该出太阳的时候出太阳,全境上下不涝不旱,五谷丰登。
朝局也愈发平顺,经过这些年的磨合适应,新贵与老臣们之间渐渐找到了平衡,人人各司其职,相安无事。大多数人心中对皇帝和男人成亲这事虽然还是不大了然,但即使是最古板的那几位也不得不承认——如今前朝没了外戚,没了一干大小国丈、国舅爷,后宫没有诸位娘娘明争暗斗,更加不会出现若干位皇子逼着大家不得不靠班站队,许多事情办起来实在是比从前简单多了,方便多了。
这大概可以算得上升平盛世了。
然而就在大家着手年前各项事务的盘点收尾,欢欢喜喜地掰着手指等过年时,他们那位定海神针一般的皇帝,却病倒了。
满朝上下都惊了——皇帝登基七年,还从来没生过病呢!没生过病,也没因故罢过一天的朝,堪称风雨无阻,寒暑不侵,因此大家忽然在朝上看不到他,都觉得十分不习惯。
不过太医院的诊断很快就出来了,只是普通风寒引起发热,以皇上的体魄,约莫三五日也就痊愈了。
于是百官放下心来,横竖朝政有凤王在,短短几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梅长苏接过宫人捧上来的汤药,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又用嘴唇试试温度,送到倚坐在床上的萧景琰嘴边。
萧景琰张口喝了,苦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偷觑着凤王殿下神色淡然的脸,低声下气:“要不让我自己喝吧?保证一滴不剩。”
“陛下龙体抱恙,不可劳累,让臣服侍您喝就好。”梅长苏慢条斯理地又舀起一勺散发着焦苦气息的汤药,不由分说地再次送到皇帝嘴边。
“小殊……”萧景琰往后一躲,可梅长苏的手纹丝不动地停在那,大有你不喝我就这样一直举着的架势,他只得又自投罗网地凑过去。
就这样一勺一勺喝完一碗苦药,萧景琰感觉舌根都麻了,肚里直冒酸水,原本就昏昏沉沉地脑袋疼得愈发厉害了。气息奄奄地靠回软枕上,合上双目长舒一口气:“苦死我了……”
“不苦恐怕陛下记不住。”
萧景琰无奈地笑:“你生病偷偷看折子,老惦记着朝政时,我这么折腾过你没有?”
“……我以后不会了。”
萧景琰没想到向来死鸭子嘴硬,总有一千条理由不肯好好休息的某人居然会下这等保证,微感讶异地张开眼,就见梅长苏嘴角微撇,带着几分懊恼、几分无奈,正将一颗梅花饴喂到他嘴边。
饴糖的甜蜜和梅花的清香混在一起缭绕鼻端,还没吃进嘴里,就已觉得黏在舌头上的苦味被冲淡了。
“好,与君共勉。”萧景琰张口接了糖,顺手握住了送糖过来的那只微凉的手,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轻轻地笑,“气消了没?若是没消,我再喝几碗也使得。”
梅长苏横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按在他额头上,感觉手心的热度仍是异常,不禁有些焦躁。倾身扶住萧景琰的肩头示意他躺下,一言不发地替他掖好被角,又回身自旁边小几上盛着冰水的盆里拧起一条布巾覆在他额上。
“睡一会儿吧,我守着你。”
“嗯,”萧景琰闭上眼,摸索着又捉住他一只手拉进被里捂着,嘟囔道,“小病而已,别担心了。”
梅长苏这次没再挣脱,直到他鼻息沉沉睡熟了才轻轻缩手,凝视着他病中略显憔悴的容颜,低低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只是小病,并不值得担心,可他控制不了,若不在他身旁这样守着、盯着,他便觉得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怎么都落不到实处。
萧景琰是前日病倒的,他那天正好出宫处理一些江左盟的事务,晚上未免宫门落锁后又惊扰众人,干脆宿在了苏宅。第二日一早赶回来更衣上朝,却看到一群太医围在床边,床上躺着个双目紧闭烧得满脸通红鼻息粗重人事不省的萧景琰。那一霎他是真的慌了,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心又重又慢地撞了胸腔几下,就好像用尽了力气要罢工似的,连带着气都喘不匀了。
记忆里他这辈子似乎还从没有过这样怕过……过后想想,他也觉得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怕是安生日子过久了,以至于变得大惊小怪、小题大做起来。
也或者,是因为在他心底深处,一直想当然地认定萧景琰是坚不可摧的。平时偶然想到将来想到生死,想象中先走的那个总是他自己,他最大的担心不过是自己身死之后,萧景琰会过于悲痛而已。
可萧景琰这突如其来的病倒,仿佛是在提醒他还有另一种可能。无论是扬着下巴冷厉地诘问他“我若割舍掉心中所有的道义,那我夺位的初衷又是什么”的靖王,还是端坐桌案后在烛火下执着朱笔批阅奏折到深夜的国君,抑或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边抱怨边替他披上御寒的大氅的体贴爱侣,归根到底都是r_ou_体凡胎,他也有生老病死,他并不能真的“万岁万万岁”。
那么……若是萧景琰先走了,他该怎么办?
那走火入魔般的一刹那,梅长苏没有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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