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跟着松快了一些,这种父亲,就不该为他伤心。
曹宗渭蓦地发现,贺云昭的情绪已经能影响他的心情了,这种感觉很微妙。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有时候常常会告诉自己,也许是同情,也会警告自己,这是他兄弟的妻子,尽管只是名义上妻子,并无夫妻之实,他也不该有那种念头。但贺云昭悲惨的命运,善良又爽利的性格,又让他觉着,这个女人根本不该过这种日子。
她适合更好的人生,贺云昭应该是被疼爱,被怜惜的。
曹宗渭不是不愧疚的,忠信伯府风雨飘摇,贺云昭的到来可以说是一根能稳住局势的顶梁柱,他作为忠信伯的战友,就算两人没有夫妻情分,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也不能肖想程志达的妻子。
曹宗渭也清楚的知道,不追求贺云昭这是不可能的。他舍不得看着她受苦,更害怕将来她还会遇着别的人。
现在曹宗渭能做的,就是尽快助她拿到和离书,在这之前,与她以礼相待。将来程怀信回来,伯府有谢氏操持,或是新少夫人嫁进来,程家也就有救了,贺云昭也就自由了。
……
别了贺云昭,曹宗渭骑马便带着何伟业往侯府去了,路上二人基本没有话聊。
到了侯府,曹宗渭把人证物证俱都摆在何伟业面前,多的一句话都没说。
唯一活下来的浪人除了骨折暂时没有重伤,还能正常说话,何伟业也从他口里知道了事实真相。和浪人交易的人,确实就是卢氏的三弟无误。
知道这件事和亲眼见证这件事是两种感受,在如山铁证面前,何伟业脸色黑青,他是万万想不到,卢氏竟然心狠手辣至如斯地步。
何伟业走后,曹宗渭毫不留情地把那人结果了。
何伟业从侯府出去后直奔家中。
卢氏从来不肯吃亏,上次丢了个大人,还把女儿的婚事给搞砸了,她不撺掇着何伟业扒了贺云昭的皮才怪!她以为丈夫这次去忠信伯府绝对会替她报仇,会给继女难看!
所以卢氏这会儿正心情愉悦,穿着时兴的菱纱料子裁制的新衣裳,压根不知危险将至。
自何伟业出家门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丈夫终于回来了,但表情似乎和卢氏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登时意识到不对劲,卢氏试探着上前,体贴地挽着何伟业的手臂,道:“老爷怎么了?那死丫头给你难堪了?”
“都给我滚出去!”——这话是对卢氏房里的丫鬟们说的。
鉴于何伟业从来未发过这么大的火,卢氏身边贴身的丫鬟也只是不安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还是乖乖地退出去了。虽然家里大小事都是卢氏做主,但何家还是依靠着男主子过活,下人们也都很会看风向。
屋子里人都走光了,门也紧紧地闭上了,卢氏才生硬地扯个笑容出来,道:“老爷,到底怎么了嘛?”
卢氏今年三十有八了,两人成婚十几年,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何伟业以前听妻子偶尔撒娇下,还觉着有情.调,眼下只觉得恶心!这个女人不光狠,还很毒!找人奸.污他的女儿,那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何伟业掐着卢氏的脖子,咬着牙问道:“你为什么要逼着云昭嫁进伯府?你为什么强迫她留下嫁妆?为什么骗我说帖子送出去了?为什么还要找人侮辱她?卢淑珍,这些年我待你不够好吗?!”
不管是原配张氏还是卢氏生的孩子,何伟业都喜欢,可能喜欢儿子更多点,但女儿在他心里也是有地位的,他接受不了妻子这样作践他的女儿。
卢氏听到前面的几个问题还想着该怎么解释,最后一个问题让她发觉大事不妙了,前面的那些事都是后宅之事,闹起来也不过是得个狭隘名声而已,但最后那件事,可是违法能被下狱的事!而且她也没做过这件事!
本着争取最好结果的心态,卢氏立即推卸责任道:“老爷,你可冤枉我了!”
何伟业手上的力气越发大了,掐得卢氏喘不过气来,他恨恨地道:“浪人我都亲自见过了,还有你弟弟给的信物,哪一件不是真的?!”
卢氏为着活命,下意识便道:“不是这样……是程志先的夫人黄惠仙……是她!”
何伟业一听貌似有内情,才松了手,饶过卢氏一命。
得了生机的卢氏咳嗽了几声,圆润的脸肿胀得通红,摸着脖子哭了起来。这些年何伟业都没跟她动过手,一动手就是要她的命。她给何家生了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哥儿,难道她的命比不过继女的命吗?
何伟业冷眼瞧着卢氏道:“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想知道真相,也想给卢氏一条生路,这毕竟是他两个孩子的娘。
卢氏抹着眼泪道:“何云昭把我扔出来就没见老爷这般替我出气,她随口就污蔑我,你就来要我的命!天可怜见,我真是命苦啊!”
“卢淑珍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等着被休吧!”
卢淑珍气得要死,却又不敢扯开话题,便垂着眼皮道:“找浪人教训云昭,是有这么件事,但事情不是老爷说的那样的。”
卢淑珍悲痛无比道:“那天我被云昭命人扔出了忠信伯府,沦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老爷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外面的人都怎么指责我的。平心而论,我虽对她没有对亲生女儿那么好,但也算可以了。哪个继母像我这样替继女找这么好的一桩亲事,从说亲到定亲最后到成亲,什么都没叫她操心,我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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