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的号码发短信,虽然那个号码就在他手里——当初他们在崖底找到了木绥的手机,不过已经坏得不行了,但他还是把卡扣下来留着了。
“阿绥,新年快乐。”
“我爱你。”
“不管你在哪里。”
“……不过你还是快回来吧,我想你了。”
“你再这样不理我的话,我可能要生气了。”
“算了,我不和你生气,但你回来把我一起带上好不好?”
……
没有回复。
在后来聂时休没有找到木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就频频向这个号码发短信,每日例行的情话、过节时的祝福、工作不顺心时的吐槽……纵是没有回音,但也感觉木绥好像还在他身边,温温笑着听他说话。
木绥除夕的时候什么年货也没准备,这个时候连外卖也不好点,所以在国人最注重的一个年节,她的食谱也就只有一碗挂面。
吃完之后她就窝在沙发上,厚重的窗帘隔绝外界的喧嚣,也没有天光没有烛火,只有一室昏暗,房子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木绥的手机屏幕,她在发呆,手机界面停留在联系人一栏,这是她的新手机,那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老公牌小太阳——这还是当初聂时休拿着她的手机偷偷改的备注,还勒令她不许更换,木绥虽然一度觉得羞耻,但还是留着了。
她原先以为在这种时候她是会很畅快,要是想想木家压抑的氛围就会更畅快了,可其实没有,这个时候她完全想不起什么木家、什么悲苦,她脑子里面反反复复就只有聂时休一个人。
她其实是不太注重仪式感的一个人,连他的生日错过了也觉得无所谓,至今没有补上一句生日快乐,可现在她明白了,重要的不是节日本身,是陪同你度过的那一个人,节日不过都是一个借口,让你在那一天有个正当的理由去惊喜、去纪念、去热泪盈眶、去……相思。
她现在就很想念聂时休,想得呼吸都快窒塞,心里冒出一绺一绺的冲动,她想给他打电话,说新年快乐、说我其实还好、说我很想你,或者什么都不说,听听他的声音就好了,但她残存的理智控制住了她,她不能这么做,一旦和他联系了,就是陷他于无情或不孝的两难境地。
木绥又有点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牛角尖之中——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啊,虽得一朝解脱,却又是两处挣扎。
但她也不得已清醒明白,这世上总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她脱离了前半生的桎梏,代价却是后半生折心熬肝的蚀骨相思,但总还是值得的,至少这份相思是美好的,至少她甘之如饴。
不过真的,对不起了,聂时休。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的自我,双更一把
☆、重逢
时间是个很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有时候觉得一天都很长,但有时候一回首,发现一两年也就这么悄然而逝。
木绥来到n市已经一年零七个月了,她在这里依旧开了个花店,京城的花店她不知道最后被怎么处置了,她当初是想提前处理一番的,比如问问陈苑要不要扩展他的蛋糕店,不过她怕所有的后事处理得太完善会引起怀疑,所以就什么都没做,虽然那个花店到后来生意已经不太好,但木绥对开花店这件事仍然没有灰心,她说过这是她小时候的梦想,虽然幼稚又单一,但无论如何梦想是不能让它渐行渐远的,木绥别的心性不提,就是执拗又长情,所以她还是开了一个花店。
不过小城市里这项生意不太行销,她每月的收入也就够她花销而已,不过这也够了。
“存思啊,你在不在家?”门外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木绥的假身份上取的名字就叫李存思,她来n市之后就一直用的这个名字。
开门一看是住在对门的房东太太,房东太太姓钱,是个很和善看起来也很富态的中年妇人,木绥初来乍到之时受她颇多照拂。
木绥笑着请她进来:“钱阿姨,您今天没去单位啊?”
钱太太摆手示意不进去了,说话语速飞快:“哎哟,得去啊,我们单位领导发神经突然要派我出差一趟,待会儿就得走,我们家那口子又在邻市开飞刀没回来。”
话说到这肯定是有难处了,木绥很贴心地接道:“那是家里还有什么事儿没处理好吗?我都有空的钱阿姨。”
钱太太感激地看了木绥一眼,赶紧就说:“就是今天不是九月一号开学吗,我们小辰不是升三年级了吗,他们学校就说下午开个新学期家长动员会,我本来都计划好了要去的,可也没想到临时会有个任务,存思啊,你帮我去一趟行不行?”
木绥觉得这不是什么麻烦事,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下午家长会上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呼吁家长督促孩子学习不要养出惰性,不过小辰一向听话学习又好,所以木绥这一趟家长会开得很顺利。
小辰是班干部,今天家长会的时候他负责引导疏通,所以结束之后木绥就在校门口等他一起回家。
小辰一出来就朝木绥跑过来,木绥也顺势把手里的芒果冰麦递给他。
小辰笑嘻嘻地接过,仰起头对木绥激动道:“存思姐姐,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好多个同学都羡慕我呢,都说我姐姐好漂亮,哈哈哈哈哈我可高兴了。”
木绥揉揉他的头发,笑着说:“一群小不点心思倒挺活泛。”
小辰喝了一大口水,像个小仓鼠一样,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是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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