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黑子团团围住,白子再无生机。他怔怔看着,他苦思许久都不曾解开的棋局,却如此轻易地被解开。
那人笑意未改,问他:“可明白了?”
他霍然抬头去看她,然而棋盘的另一边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
“阿柔!”他急声呼唤,站起身去寻找,微风拂过,那些梨花如雨而落,夏日阳光强烈,映照在雪白的花瓣上,反射出浅淡的白光。
四周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端木的故事结束了,这是我卡文卡得最久的一次,写出来我自己也不是很满意,以后再做修改吧。
☆、情难两全
到第二日凌净远和霍汶北来时,陆青烨才从寒清房内出来,一身酒气清淡,倘若不细闻很难发现。他仔细低头嗅了嗅,觉得应当不会被发觉,这才敲了敲门。
“阿晓,我进来了?”
门内无人应声。他推门而入,却没见到晨晓,心中一惊,转身疾奔下楼。陆青煜口中正含了一个馒头,见他如此少见的不顾形象,讶异地挑了挑眉,拿下那个馒头叫他:“大哥?你这么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看见阿晓了么?”
陆青煜摇摇头。
“找我做什么?”
粗哑的声音蓦地响在身后,青烨回身,才见晨晓缓缓自楼上走下来,“这么急,出事了?”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暗笑自己,摇了摇头,对她伸出手:“是我担心太过。”
晨晓将手放到他宽大掌心,却嗅到一丝清淡的酒气,不由睨他一眼:“担心什么?醉酒误事?”
青烨右手紧紧握住她柔软的手,知道自己这一身酒气没能瞒过她,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喝酒去去寒。再说喝酒也不一定会误事,有时还可以成事。”
“哼!”晨晓自然知道他在狡辩,“喝酒能成什么事?”
“喝酒可以壮胆,下次我可以试试。”他的呼吸喷吐在她耳畔,极轻极痒,让她不由偏头去躲,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何意,一把撒开他的手在桌边坐下。
“没个正形。”
陆青煜低头喝粥,权当自己是个瞎的。青烨在她身边坐下,也不再说话。倒是晨晓又道:“端木如何了?”
“毕竟已经过了十年,哪怕他心里再过不去,也不会如同以往那般了。”他给她倒了一杯茶,“喝口水润润喉,今日听你声音要好很多,再过些日子想来就能恢复了。”
晨晓颈项上的淤痕淡了很多,只是夏日衣衫单薄,偶尔能够从轻薄的领口看到一两点青紫。她一言不发地将茶喝了,却听身后一人道:“青烨。”
青烨笑着站起身来:“净远。”又同他身后人打了个招呼,“霍公子。”
霍汶北回了一礼,关切地看向一边的晨晓:“晨姑娘无事吧?”
晨晓摇了摇头,轻声道:“无碍。”侧身示意,“几位楼上请。”
青煜终于将那一个馒头咽下去,见晨晓并没有要上楼的意思,问她:“大嫂不上去?”
晨晓托腮看着他,一只手拿了一只茶杯随意把玩,也不回答。陆青煜咽了咽口水,猛然起身:“咳……那个,我去看看大哥!”
“站住。”晨晓将茶杯放下,淡淡道。
青煜上楼的身形猛然止住,苦着脸回过头:“大嫂,我发誓,我没撺掇大哥喝酒。”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当然知道你没做。”
他这才踱回来坐下,笑嘻嘻地道:“大嫂想吃些什么?我请客?”
“你请?”晨晓扬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油炸青煜头?”
“……”
“好了。”晨晓正色,“你大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青煜的笑容缓缓从脸上消失,他沉默地看着粗陋的桌面,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良久,才开口道:“大哥他……是这世上最温柔之人。”
晨晓一愣。
“大哥幼时曾经跟着父亲前往天山,听闻天山之巅有一种莲花,名为雪莲。雪白纯净,以天山最洁净的雪水滋养,可治百病;他也曾独自一人赶赴南疆,听闻南疆有一种药草,名为凝血草,以南疆毒物的鲜血植育,可解百毒。”
晨晓垂下的眼睫无声地一颤。
“只可惜,天山雪莲五十年才得一株,而南疆凝血草,生在悬崖峭壁之上,离土即枯。这也是,梅花落无药可解之因。”
“好了。”晨晓突然道,“你不必说了。”
她起身上楼,青煜却在她身后叫她。
“晨姑娘。”
她顿住。
“倘若不曾以真心相待,请你不要给他希望,我只希望他这一生,能够为自己而活。他受不起绝望了。”
正是客栈人最少之时,只有屋外的雨声淅沥而落,滴滴答答地,仿佛敲击在人的心上。
晨晓缓步上楼。屋内已经没有了人声,她伸手想要推门,门却从里开了,凌净远迎面出来,她后退几步让开路,颔首欠身。
看见她欠身时露出的白衣颈项,上面点点青紫,凌净远这才明白她昨日为何戴着面纱,他拱手道:“告辞。”
霍汶北跟在他身后,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个昨日端木寒清一直护着的女子,不过凌净远已经下了楼,他只好几步跟上,却不知为何忽然停下来,转身看着晨晓道:“晨姑娘像极了一个人。”
她却沉默不语,只是看着那两个背影离去。
“人都走远了,还有什么好看的?”青烨靠在门上,一只手拿了一支玉笛,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笛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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