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姨娘在燕王面前从来都是自称奴婢的。
韶侧妃最初听到时还觉得讽刺,听了两年,早就没感觉了。抬抬眼皮看她一眼,这身月白长裙,清冷的神情,可真像月宫里的仙子。
她对王爷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便是起初动过心,起过征服欲,揣在怀里捂了三年还是那副样子,也没兴趣了。
这就是自找的,韶侧妃媚眼微挑,眉梢透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像是看戏一般看着。绒姨娘想要什么,以为她会看不出来吗?不就是想成为王爷心中所爱,可惜,做戏做过头了。
韶侧妃机敏,猜中了,不过她猜中的只是结局。
凤祁南在22岁前只对皇位动过心,想征服的只有大梁的江山和整个天下。
而这位府中最受宠的姨娘,说出来恐怕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是后院所有女人中,燕王最看不上眼的。
他是个极度自私冷漠的人,生母都不在乎,亲骨肉亦是冷淡无谓,怎么会率先对女子动情?
韶侧妃都能看出来的内里,凤祁南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来瑶台苑,看绒姨娘弹琵琶跳舞时太无聊,偶尔琢磨她一下,他都想不通她脸上的傲气是哪里来的,就凭她那张脸吗,还是她会的才艺?
这些技艺风尘女子都会的,人家还会卖笑卖身,靠自己养活自己。绒姨娘可是别人养着她,穿金戴银堆出来的目下无尘。
凤祁南在后院太无聊时就觉得这小妾真是好笑,要是让她以后就自己在燕王府最偏僻的角落里过,一日只给送两碗糙米饭,其他什么都没有,一个伺候的婆子都不给,她还能这么冷傲吗?
要是她能坚持个三年,他就给她找个会怜香惜玉的送出去,免得把她给耽误了。不过不用试过就知道,三个月都熬不住的!
这样的女子,凤祁南都不屑看一眼,不过别人送给他,反正就是多养一个人,他就接着。
绒姨娘进府后宠冠后宅,原因只有一个,应付起来最简单,人家冷冷清清的,他回后院后连话都不用多说,正合他意。
韶侧妃一样受宠,还是同样的缘由,并且这侧妃心中颇有志向,手段也有几分,偶尔还能跟她谈点公事,算是后院中最能跟他说得上话的女子。
只是这些都是遇到他心爱的女子之前,凤祁南现在是连应付都不想了,旁人眼中最受宠的小妾谢恩,他连场面话都没说,直接挥手示意退下。
绒姨娘微微一愣,转瞬便逝,一片平静地屈膝行礼后退回到王妃身旁。
方王妃心中苦笑,王爷如今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位新妹妹身上了,最受宠的绒姨娘也不能再唤回王爷一星半点的怜惜了。
韶侧妃站在燕王身旁,眼底都是嘲讽,就是不知道等这位失宠了,还能不能这么淡然的?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在外这一年多,王爷竟然会爱上一个山野女子,爱得几近疯狂,哪怕这女子不在府里,后院还是成了摆设。
宗鹿大师到时这屋中的氛围有些微妙,只当什么都没察觉到,给四姑娘诊过后回道:“四姑娘,应该是得了天花。”
整个屋子一惊。
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们俱都死死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方王妃和韶侧妃倒是都被惊着了,没想到四姑娘还真是出事了。
绒姨娘淡然的脸庞终于出现裂痕,压着焦虑尽量平静地问:“大师,你没诊错?”
当然没错,这可是他被压着冥思苦想一天一夜才研制出的新药,像天花,一样的会出痘,但不是天花,不会死,不会毁容。
宗鹿大师真想不通,王爷这是做什么,不过他用不着想,按吩咐做便是了。
“在下不敢妄言,此事不小,王爷若要确保无疑,还是请几位宫中的太医来一同会诊,应该能保四姑娘乃至府中其他小主子们无虞的。”
绒姨娘朝上首看过去,眼角有一丝泛红;方王妃和韶侧妃一并看过去,此事确实不小,这天花可是会传染的,要是不慎可就糟了。
凤祁南点点头,让长随拿着他的名帖去,把此时不在太医院当值的太医们全都请过来。
几位太医陆陆续续被请过来,得出一致的结论,再商量着定下诊治方案,王府其他的预防措施,同时上报给皇上。
等凤祁南终于回前院书房时,子时已过,已是新的一日了。
他呆望着手中的画像出神,眼神都有些空泛了,心头也钝钝的。
宁儿,今日是儿子的百日,你在哪里呀,就算你不肯带孩儿来见我,可儿子是大梁人,你别那么狠心地带他回大周去,好不好?
☆、承诺
小瑾儿的百日,宁长安尚未准备什么,容涵便送上一份礼物,是他随身携带的玉佩:“这块玉虽然不是稀世珍宝,不过确实是块古玉,还是有些价值的。”
宁长安推拒道:“这是将军的随身之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这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不值当什么。”容涵摸摸婴儿的头发,一脸笑意地逗逗他,看这小家伙咯咯笑起来,他也觉得舒心,直接把玉佩放到他的小手里给他玩。
宁长安无奈,想把玉抽出来,偏偏孩儿抓紧了,她要是用力,儿子就像是要生气一般,乱晃着他的小手臂。
容涵很好心地当和事佬,护着这小家伙对那个当娘的劝道:“小孩子,活泼些才好,你这么拘着,会把孩子束缚住的,这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你懂什么?”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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