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手很粗糙,掌心里还有棱,恪人。这些,都是嬷嬷为她们俩所承受的。嬷嬷是自由身,唐家在离散时,把所有奴仆的卖身契全都还给她们了。所以,嬷嬷本可以回乡的,或者找个好人嫁了,平平淡淡过自己的生活。可她选择了照顾她们,风里雨里,这些年。
若是说不让她由,那就是自私话了。只是,嬷嬷把她们俩当亲闺女待,怎么舍得?
主仆三人抱成一团哭了好久,嬷嬷老泪纵横,用手掌在她们后背轻拍,像是哄稚童一般,“不哭不哭,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安慰人的话没说完,自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绮罗和锦色也在一旁啜泣。生离死别,最是厌烦。
等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嬷嬷放开她俩,说要亲自下厨,为她们做顿午膳。
崔令令拉了唐子欢要有笑,热闹非凡,但内里的悲伤,只有自己知道。
谭真和谭学海夜里就要出发前往边疆了,丫鬟婆子忙着替他收拾东西。谭夫人哭的不成样子,拉着谭学海的手不肯松开。
谭学海苦笑,“与其苟延残喘,不如去战场上多杀几个蛮子,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娘,你别哭了。”谭学海一直混迹风月场所,很少同谭徐氏这般,还有些别扭。他生的高大,把谭徐氏搂在怀里,慢慢的拍她的肩,十几年前的场景,现在倒了个头儿。
谭徐氏哭起来就收不住了,人上了年纪,即使外表看起来多么年轻,但到底身体是骗不过去的,谭徐氏哭的伤心,有些喘不过气来,谭学海怕她伤了身体,便哄她,“娘,你看,我即使打不过他们,也能撕了他们不是…”
这是个不好笑的笑话,他不会哄人。谭徐氏一听这,又想起他身上那奇怪的毒,谭学海这一走,也算是回不来了。他留在这府中,也只不过是遮遮掩掩的活着。与其这样,不如去那边疆,还能留个名声……
只是,名声是什么东西?谭徐氏哭的悲怆,人都不在了,名声有什么用!
谭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孤家寡人一个,独来独往惯了,其他都是身外之物,都用不上,只是,唯一的牵挂,便是崔令令。
用了午膳,嬷嬷去休息了。崔令令出了院子往谭真的住处去,半路上,两个人就碰见了。
谭徐氏让婆子早早去备晚膳,一家人一起用个膳。真的是难得的齐全,比往年的佳节还齐,只是气氛稍微有些沉重。
一顿膳食过后,酉时才过半,还有些时间。
谭真拉了崔令令说些体己话,就在老院子的那棵双生树下,夏夜里有丝丝凉风,袭来时带起树叶,发出沙沙响声。树下置了一条长石凳,谭真拥着崔令令在石凳上坐下来。
崔令令突然想起来,那次从宝华寺回来,就是在这个地方,谭真从谭学海手里把她救下来,结果她还赏了他耳光。想到这儿,崔令令没忍住的笑出来。
谭真偏头看她,眼里柔光能淌出水来,“你笑什么?”
崔令令止住笑抬头看他,谭真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色若春晓之花,难怪被传是大理寺的一枝花。
“谭真。”崔令令仰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镇静过分。让谭真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事快要发生…
“谭真,我给你生个孩子吧。”崔令令说完整句话,便凑上来吻他。
他快要到而立的年纪了,此次出征,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崔令令抬头看他时,内心就变得无比柔软,像一团棉花,软软的,这个想法就在这一刻冒出来,愈来愈强烈。
她想为他生个孩子。
谭真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孩子,当然想要个孩子,只是,现在这个情形,恐怕不合适。
崔令令晚膳后用了些梨花蜜,香甜可口,谭真留连其中,以舌代足,踏遍各个角落,探寻其中滋味。两舌相交,在唇内玩起你追我赶的游戏,谭真是个中高手,崔令令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喘不上气来。
谭真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崔令令脸泛红光,面露娇羞。谭真情难自禁,感觉浑身都在发热,他赶紧抱住她,头搁在她的肩膀处,慢慢平静下来,才开口,“令令,不能。我不能。”
“为什么?”崔令令不知何时偷偷解了他的腰带,把手伸进去,滑腻腻的,像一条灵活的泥鳅,搅的谭真心痒难耐。
谭真咬牙按住她的手,“我不能这样。交战凶险,此日一去,不知何时……也有可能…回不来那也是说不准的…我不能这样对你…若是我回不来,你就找个好人嫁了吧!”
“不要胡说,你一定会回来的!我等你!”
崔令令有些执拗,使劲儿挣脱谭真的手,顺着他的小腹往上,滑过胸膛。
“令令,别闹!”谭真哑着嗓子叫她。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谭真,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崔令令突然把手收回来,谭真松了一口气,下一瞬心又紧绷起来,她解了自己的腰带,作势要脱衣服。
谭真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这么奔放的姑娘…他赶紧抓住她的手,不然她继续,“别闹!”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虽然偏僻,但到底还是白天!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如此,坏了名声……
崔令令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铁了心要办事。谭真慌忙抱住她,“令令,令令!”
崔令令停手抬头看他,脸色绯红,面带怒气。
两人对视,谭真败下阵来,暗暗叹气,罢了,从喜欢上她的那一刻,他就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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