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长大,自然熟悉。”
又是“咔嚓”一声,手里的树枝被掰成了四根。
“……那你们也会共骑一匹马咯?”
“唐大哥的骑术比小爷我还要精湛不少,自然不用我带。”
还好还好,千晗景手里的树枝避免了沦为八根的悲惨下场。
踏过一条布满了鹅卵石的小溪,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一道小型瀑布顺着刀鞘般的绝壁自上而下倾泻下来,汇聚成一潭湖水,缓缓向东流去。
笛榕落将马栓在了湖边的一颗榕树上,然后便想伸手将千晗景从马上抱下来,不料没等笛榕落出手,千晗景已经忍着痛自己下了马。开玩笑,他堂堂七尺男儿,若是真的让自己的妻子把他抱上抱下,夫纲还怎么振啊!
两人缓步走到湖边的草地上,笛榕落径直坐了下来,抬头却看见千晗景局促的站在一旁,眼睛里充满嫌弃的看着笛榕落身边的草地。
“怎么了?”笛榕落好奇问道。
“这里你刚才踩过……”千晗景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笛榕落右边的位置,怎么办,好想坐在媳妇儿旁边,可是好脏啊好脏啊……
笛榕落无语的朝天翻了个白眼,“那你不会坐左边?”
“可是左边的草颜色枯黄,稀稀疏疏的,衣衫很容易直接接触到泥土。”
笛榕落嘴角抽了抽认命的往左边挪了挪,腾出位置,“这里小爷刚坐过,现在你总能坐下来了吧?”
千晗景立刻眉开眼笑的跑到笛榕落的身边,坐到了笛榕落方才坐过的草上,还将衣摆细心收拢,避免碰到右边刚被踩过的草地。
在笛榕落的印象里,他们两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的静静待在一起过,一时之间竟有些别扭,以致气氛一度很尴尬。
笛榕落本不是活泼开朗之人,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不会说话的刀枪棍棒,就算如今她有心打破沉默,跟千晗景聊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愣愣的看着眼前湖水里因为瀑布的击打而不断溅起的涟漪。
一阵清脆悠扬的乐声突然在笛榕落的耳边响起,笛榕落惊讶的偏头,就看见千晗景微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一双光滑细腻毫无薄茧的手上拿着一片长条形的叶子,釉色的薄唇抿着深绿色的叶子,发出动人的声响。
笛榕落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千晗景近在咫尺的面庞,这病秧子,这么看起来还是挺俊的嘛。
一曲罢,千晗景睁开漆黑透亮的眸子,羞涩的挠了挠头,“很久没吹过了,有些生疏。”
笛榕落这才回过神来,迅速偏过头不再看向千晗景,抿了抿嘴唇小声说,“没有,很好听。”
千晗景眼中迸发出喜悦之情,接着却抑制的清了清嗓子,“那本王就勉为其难,以后天天吹给你听好了。”
笛榕落忍不住低头一笑,以前她是故意忽视千晗景的一切,如今再认真一听千晗景的语气,分明像个嘴硬的孩子,也不与千晗景计较,只打开了话匣子聊了起来,“这个是谁教你的呀?”
千晗景骄傲的一仰头,面带得意之色,“本王向来天资聪颖,哪里需要人教。”
笛榕落有些意外,“不需要人教?那你是怎么学会的?”
“小时候太医都说我先天不足体质虚弱,不能过多走动流汗,于是便只能整日的待在景德宫里,若是身子好一点,好歹还能在院子里走走晒晒太阳,不过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的。”千晗景的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手里的叶子,眼神有些深沉,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时候小,难免有些坐不住,于是父皇便派人找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送进景德宫里,但是这种东西总有玩腻的一天,后来便只能自己寻找一切能解闷的方法,这吹叶子也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千晗景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讲一件寻常的童年趣事,笛榕落的心中却一抽一抽的有些疼。
世人都羡慕皇上对于千晗景的偏爱与宠溺,可是在千晗景这并不带有强烈情绪的叙述中,笛榕落却仿佛看到了小小的千晗景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身边全是照顾周全却无心无情的宫女太监,只能自己一个人沉默的把玩着不能说话的玩具,孤独而倔强。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他逞强自己下马,千晗景觉得脚腕比之前更加疼了些,“药膏在你身上吧?给本王擦擦。”
笛榕落点点头,准备从胸口掏出之前从宁止手上拿的药膏,脸色却是突然一白,双手在身上一阵摸索。
“遭了,那药膏似乎掉在路上了。”笛榕落皱着眉头自责又担忧的看着千晗景,虽然在她心里崴脚实在不算是什么大病,可是若是不及时擦药,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情况。
千晗景看着笛榕落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忍不住伸手刮了刮笛榕落挺翘的鼻尖,“无妨,你先扶着本王去那边吧。”千晗景伸手指向拴着白马的榕树附近。
千晗景靠在树上,指挥着笛榕落弯腰摘下一些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这个要连根拔,等等,你小心点,别挖断了。这个是只要花瓣的,你连叶子一起摘了干嘛……”
笛榕落心里本来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导致千晗景无法及时擦药而有些愧疚,结果现在千晗景就这么奴役着自己东一块西一块的拔一些在她眼里看起来都一个样的杂草,顿时有些气闷,直起身子怒视着千晗景,“你耍我啊!”
千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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