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被翻个透彻,林夏天也没找到多余的箱子。
于是他不再找箱子,直接抽了个塑料袋,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塞进袋子里。整一个袋子被塞满,他在上端打了结,顺势提起袋子。可是衣服太沉,塑料袋的底部撕一声就裂开了一条大缝,一堆衣服哗啦地全散了一地。
林夏天起身又找来一个塑料袋,把地上的衣服全扫进袋子里。打结,提起。又一哗啦倒了满地衣服。
林夏天不死心地要找塑料袋,可是房间里已经没有塑料袋了。他开口问:“哪里还有袋子?”
苏芦不答话。
林夏天又说:“帮我拿个袋子。”
苏芦仍是没动。
林夏天扔下手头的衣服吼:“给我个袋子!”
苏芦不忍心再看他,转身就想走出房间。
可是林夏天已经冲上来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几乎是把她整个人提起移到床那边,远远离开门口。林夏天走过去摔上门,然后蹲在凌乱了一地的衣服旁收拾着,一捧一捧地塞回柜子里头,说:“这次带不了这么多就下次再带。”
塞完了衣服,他左手提着行李箱,右手提着行李袋,嘴里对苏芦吩咐着:“现在跟我回去。”
苏芦没动。
林夏天转回头瞪着她:“我让你跟我走!”
苏芦转了身背对他。
林夏天猛地把手上的东西都甩到一边,几步跨到苏芦跟前拉起她的手:“走!衣服一件都不拿了,明天我带你去买新的!”
苏芦用力挣开他的手:“难道你没听到刚才我在外面说什么吗!”
林夏天撇开眼:“没听到!”
苏芦怎么扭动手腕都挣不开他:“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说——”
“不要说!”林夏天一把推开她。
“我——”
“不准说!我不要听——!”
“我不可能嫁给你,我选择了何行长!”
林夏天一下踹开旁边一张实木椅子:“我说了不要听!!”
苏芦压着全身的颤抖,不让眼泪流出来。
林夏天的额角突出青筋:“苏芦,我给你个限期,明晚12点前我在公寓看不到你的身影——”他的眼里已经充上狠意,“后、果、自、负。”扔下这四个字后,林夏天大跨步地走出苏芦的房间,砰的一下摔了房门。
苏芦怔怔地盯着房门,脚发软,跌坐在床边。眼前都是模糊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角汩汩而流。
林夏天……对不起……!
这辈子,都不要原谅我!
次日,苏芦整天里都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让人进房,她也不出房。手机关了,固话拔线了,连窗户也关上了。她缩在被子里,延口残喘一样的等待着时间过去。身体在发冷,可是每个毛孔都在不停地出汗,但是连汗也是冰凉冰凉的。
期间,苏家上下各人都轮流来敲苏芦的门,苏芦通通一律不予回应。
一直睁眼到深夜,12点的钟声最终敲过了。
每一下都像石头一样砸在苏芦的心上。
窗外的景物铺上夜色,起风,树木的枝叶在黑漆漆中摩挲。夜空中半点月光星闪也没有。
满世界的冷清。
第二天,苏芦依旧不踏出房门半步。一整天她都在衣柜前整理被林夏天翻乱了的衣服。
晚上八点,苏妈妈敲了两下门,见苏芦还是不应门,她说道:“苏芦,出事了。”
苏芦下楼的脚步有些虚浮。
大厅上坐着的每个人听到苏芦下楼的脚步声,都纷纷转过头来看她。
苏芦从不在苏家人面前暴露自己任何软弱,她撑着平静的脸一步一步走稳。刘海垂了下来,遮住她额头细薄的冷汗。
到了大厅,苏芦选择了何行长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何行长神色焦急,见到苏芦的时候已经急得站了起来:“苏芦,你怎么没跟我讲清楚你跟林夏天是有一腿的呀!他一向无法无天,做什么事都有林家撑着,没人会去招惹他的!”
苏芦接受何行长责怪的眸光,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我都没发觉他是什么时候掌握我银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前两个月汇生银行要在美国挂牌上市的时候,我找的一家当地的风投公司,现在才知道背后的负责人是林夏天!今天他一下子说要抛掉手头的汇生股票,我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承股人?他这不明摆着让我破产吗?!”
“苏芦,我承认很中意你这样的女孩子,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对于你,我无福消受。”何行长顿了顿,“今晚我来,是要退婚的。”
苏东才站起来当着苏芦的面,把信封原封不动地还给何行长。
何行长走了。
围坐在大厅上的各人也被苏东才用眼色指挥回到各自的房间。
苏芦僵坐在原地。
苏东才看了她一眼,扔给苏芦一部手机:“赶紧复他的电话,否则我怕的是明天就轮到我们苏家面临破产!那你就算卖一百次也别想还清欠我们苏家的恩情!”
冰冷袭满全身。
苏芦在空旷的大厅静坐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拨通林夏天的电话。响了一下电话就被接通了。
首先映入耳边的是林夏天的声音:“嘻嘻,苏芦。”
嘻嘻,苏芦。
只有四个字,一如初见时的轻松及鬼马。却足以让苏芦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情绪翻飞,额角的冷汗更加淋漓。
好一会儿,林夏天没听到苏芦的回答也不介意:“我来接你?”
苏芦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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