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昌是弃文从武,本来管阶就比其他统带要高些,加上平时又颇有智者之风,所以聂士诚也较为信任他。
“等。”,徐世昌话比较少,但是却往往一语中的。
“等联合舰队?”,聂士诚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焦虑却不减,叹了口气道:“皇上严旨催兵,我们又累受皇恩,若是抗旨,天威不测啊。”
“大帅,皇上只是嘱我等觅机进兵,标下看圣旨里并无即刻进军的严意。”,徐世昌一抱拳道:“这飞艇不能像华甫(冯国璋字)说得那样用。也不该由我们用。”
聂士诚像是没有听到他那后半句话,叹了口气道:“圣旨当然没有明说何日进兵,但我们做臣子的却不能不为君父分忧。辽东匪乱,皇上都不舍得从这里抽兵弹压,而是从丰台大营派军。很明显皇上一门心思想尽早吃下海参崴,再等下去……”,聂士诚苦笑了笑道:“礼亲王荣禄,正你我前鉴也。”
徐世昌身子也是一凛,海风带来的潮湿气息比起从西伯利亚吹来的要人命的刀锋般的寒冷要好上许多,但是他仍然感受到一阵寒意,犹豫了一下道:“大帅宽心,照标下看,皇上对大帅圣眷正隆,延搁一二日,上谕说十二日左右联合舰队便即抵达,我军配合入占,这仗就好打多了。”
“嘿嘿。”,聂士诚拍了拍徐世昌的肩膀道:“好了,我自有主意,明日晚间派一支突击队上去看看能不能打个夜袭,夺他几个炮台下来,一样的好打。”,看了看要争辩的徐世昌道:“不要争了。我知道你说得有理,但是可惜来的是联合舰队,而不是我大清皇家水师。如果是咱们自己的舰队来,我拚着抗旨的罪名等上一两日再攻也好说。但是要是让英国人先攻了下来,我们这十万大军算什么?大清的脸面往哪搁?再说,你以为英国人就那么听咱们节制?”
说完聂转过身来,将千里镜交给徐世昌道:“你看,从我们眼前这座山,西面有条路上山看见了?咱们弄一个营半夜突上去,只要夺下炮台来,夜里朝城里打几炮,立时就要炸营,步军每人带三十发子弹在坡下待命,一待三声炮响,即时发动冲锋,马军全体于城北坳口处集结待命,一待号响,即刻破关入城。这是强攻之策,我们照原定计划,到初八,老子不管什么鸟联合舰队。那些洋人,让他们去追老毛子的舰队好了。”
徐世昌略一犹豫,旋即振奋起来,与早已按捺不住的冯国璋行了个军礼道:“标下谨领将令!”
计划便这么定了下来,俄国人的炮台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虽然明显目测在射程之外,但还是不甘心的开了几炮,炮弹扬起渐已解冻的僵土,无力的飞上半空,又无力的落下。
正在徐世昌担心联合舰队的行程的时候,联合舰队的司令官萨尔曼中将也是有些头疼,自从从四月初五从元山出发以来,先是得到消息,中国海军已经撤回母港,而后才得到通知,海参崴的俄国舰队已经失去踪影,目标不明。萨尔曼中将有些恼火,既然是这样,中国人还要我们去做什么?一个没有了舰队的军港,难道真的需要他这样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高级指挥官指挥这样一支优势兵力的舰队前去吗?
不过虽然是有些恼火,但是萨尔曼先生毕竟是个值得信赖的职业军人,在他的旗舰cious大胆号铁甲舰的甲板上懒洋洋的沐浴着从北方吹来的略带腥味的海风,他可并没有放松警惕,虽然中国人的情报表明该死的北极熊正开着那几条破船往勘察加半岛方向而去,但是作为从战场上积功晋升至如今这个地位的萨尔曼却绝不敢太过轻易相信纸面上的情报,他正下令麾下的水兵们睁大眼睛,密切注意海面上任何可疑的船只,以防俄国人的偷袭。
作为远东地区皇家海军的最高指挥官,他早就很了解他的战略对手——沙皇俄国远东舰队的实力,除开那几条从波罗的海万里迢迢驶来的铁甲舰之外,其余的舰船实在不能令人恭维。风帆舰队——这就是可怜的俄国人。
不过这种实力上的脆弱和船只的老旧也给了俄国人很好的伪装机会,可恶而又狡猾的俄国人,他们也许会冒充成捕鲸的日本人也说不定。
前方的下一站是清津港,朝鲜人的渔港,离海参崴仅两三个小时航程,联合舰队将在此作最后一次补给,随后,将按照既定计划,配合中国人的陆军对海参崴发起最后一击!
“目标:清津。全速前进!”,前方已经大约能看见朝鲜人的那座小港的轮廓,萨尔曼站起身来,对着远方山峦叠翠的朝鲜海岸下达命令。
朝鲜的东海岸就是这么奇怪,海岸平直,山脉与海岸线平行延展,只有到了快接近图门江出海口的地方,才有了清津,罗津等几个小港,山脉和岩石为这个港口提供了天然的屏障,如果不是萨尔曼所在的位置高出海平面许多,否则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港口内那几条渔船高出岩石的那几根桅杆。
一阵劲风吹了过来,萨尔曼有些站不住,跌坐在椅子内,旁边桌上的红酒被飞扬的桌布裹了起来,猎猎作响。萨尔曼赶紧用手撑住桌面,却终是没来得及,“砰”的一声,醇红的酒浆将洁白的桌布映红。
“该死的。”,萨尔曼一把撑空,整个人跌坐在甲板上,整条船剧烈的震动起来。
“准备作战!”,“准备作战!”,伴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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