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不必与我如此生分。”江嫂子笑道。
赵小梨这才凑近了些,小声道:“江嫂子,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眼见你就觉得十分面善……其实昨夜我听到了一些动静……”
江嫂子眼睛一抬,望着赵小梨浅笑:“你听到了什么?”
赵小梨像是完全没察觉江嫂子的怪异反应,满脸忧虑地说:“我听到……江大哥在打你。昨日我晓得他吃醉了酒,从前我还小时,我爹就是吃醉酒后就打我娘,我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只晓得哭。如今我大了,再也见不得这个。江嫂子,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我和大勇哥哥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江嫂子脸上的笑容终于隐去,叹了口气道:“当家的平日里也很疼我,唯有吃醉了才会动上手,但他醒酒了便会后悔他酒后之错事,甚至跪下求我原谅他……唉,这是我俩的家务事,实在不方便说与旁人听。更何况,男人打老婆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这种事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我家这个,至少还晓得后悔,会跪下求我原谅,已是难得的好男人。”
她满面愁苦,可因为长得美,即便眉头轻蹙,也如西子捧心,愈发惹人怜惜。
如果赵小梨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大概只会感慨一句,这时代对好男人的标准可真低啊。
“我知道了,是我多嘴了。”赵小梨咬了咬唇,似乎有些难过,随后又扬起笑容道,“但嫂子有什么体己话想说,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那我便先谢过了。”江嫂子面上绽开柔和的笑,又是水晶般脆弱的美丽女子。
赵小梨回到张家后立即就拉着张小妹询问江家的事。
这回她试探江嫂子,可以得出两个结论。
其一,江嫂子这人,绝对不可小觑。江嫂子不像是朴素的农家人,不像是那个完全不懂得遮掩的煞黑,也不像是那个会轻易露出破绽的吴公子,更像是平常看着和善实际上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冷酷钱道长,有心机懂伪装,单从伪装这事来说,跟她是旗鼓相当。
当初她能战胜钱道长,靠的是平日里的低调、圣尊对她的杀心而给她的骨奴、她那未雨绸缪的谨慎以及关键时刻的运气,缺一不可。这回她若是与江嫂子为敌,单靠她目前拥有的法物和手段,结果不定会如何。
其二,江嫂子对外维持着温柔美丽的人设,但并没有将之当做金科玉律不可违背,原因就在于江嫂子解释半夜动静时的敷衍。是的,虽说江嫂子顺着她的话说得很合理,没什么破绽,可大前提就不对,这样一个精心收拾自己、温柔和善、维持着体面的女子,怎么可能会那么详细地说那些话呢?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反正她并没有亲眼看到昨夜的事,江嫂子完全可以说是她听错了或者扯些别的理由,根本没必要承认。所以她觉得江嫂子其实很敷衍,而这让她更为忌惮。
这事赵小梨有经验,先前她顾虑良多,不得不维持小可怜受气包的形象,被李红梅打了也忍着,怕被钱道长发现而装昏迷……有顾忌,所以做事会收敛,可一旦没了顾忌,会发生什么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啊。比如为了救苗深,她不在意身份的暴露,放出了骨奴,最后钱道长死了,所有孙家村人都怕她。
所以说,江嫂子并没有那么在意自己人设的暴露这事,让赵小梨感觉不是很好,就好像隔壁埋了个随时会爆炸但不知什么时候的炸弹,而这玩意儿她石镯里已经有一个了。
张小妹只当赵小梨是喜欢江嫂子,对她多了几分好奇,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给赵小梨听。
江大哥叫江承,是个手艺活不错的木匠,平常爱喝些小酒,江嫂子闺名一个柳字,娘家姓薛,夫妻俩是两个月前才搬来的,因为人和善,街坊也很快接受了他们的融入。只是这薛柳实在过于美艳了些,平日里不常出门,因此两个月来张小妹见她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也正因为她深居简出,倒也没因样貌的问题而得了什么不好的评价。
赵小梨今日在薛柳面前糊弄了过去,可回想起来倒是觉得奇怪,江承怎么会向她求救?难道是这夫妻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联合起来做套?可小黑那傻狍子偷窥人家是临时起意,他们怎么能提前做好准备?更何况她也没什么好图谋的,她也想不出他们做的是什么套,又是图的什么。
赵小梨又多问了一句从前隔壁晚上可有异状,张小妹也没当赵小梨真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点头道:“夜里有时会有些过大的动静……江大哥爱喝酒,喝醉了许是要打江嫂子,只是我毕竟是外人,不好说什么。”
赵小梨点点头,先前她和小黑还没来这儿呢,既然是从前就有的动静,昨夜也不是为她和小黑专门设的局。目前她只好暗中观察,做最差的打算,但抱着最好的期望,万一人家只是一对有着奇特癖好的夫妻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赵小梨如今有了钱,再加上有小黑在,生财有道,并不怕坐吃山空,因此过去生生被压下的购物欲又冒了头,买了个牛皮水壶,里头灌上掺了蜜的水,比白开水好喝。另外她在现代随身总会背个小包,放些零碎的小物件也方便,因此也请女红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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