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住了口,神色警惕的四下看看。曾毓隽笑道:“坦直兄,你还以为是以前的北京?天下的势力都汇聚在这里打探消息?现在这里已经没人关心啦。连雨辰的那个派驻北方的情报头子白斯文都坐镇天津去了。在这里大声嚷嚷都是无碍的。”
王坦自失的一笑,但是还是压低了声音,将身子靠近了曾毓隽。声音从牙缝里面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阴冷低沉得象把刀子:“智庵先生的意思就是…………想办法暗杀了雨辰!”话音一落,对面本来一直言笑自若的曾毓隽顿时挑高了眉毛,吃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只是怔怔的看着对面神色阴冷的王坦,半晌说不出话来。
整个茶馆的一下都安静下来了,只有门口小贩有气无力的叫卖声音传了进来。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半晌曾毓隽才缓过神来,皱着眉头道:“这想头虽然异想天开,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雨辰和咱们大总统最大的不同就是根基没有我们先大总统深厚。他在,则他们江北系统荣,他不在,则他们江北系统自然崩溃。他的嫡系几乎都集中在带兵,在政坛毫无根基。这是肯定的!”他说得有点兴奋,但借着就口风一变:“但是怕很不容易吧…………他是个拥兵快三十万的大军统率,身边有成百上千的卫队。来去扈从如云,咱们要是暗杀失败,那就是白送把柄给雨辰啊。要知道他现在还不敢翻脸断然解决咱们北洋的残余势力。就是不想多个掀起内战的名目,就是解决山东的第五师,也是借着安蒙军北上东北,他需要打通津浦路,完成对安蒙军的补给任务才着手进行的,不然咱们这点残余力量怎么够他一打的?”
王坦咬着牙狠狠的笑了起来:“放心,智庵先生也不是笨蛋,这点也都考虑到了。没有绝对的把握,是断然不会下手的。现在雨辰在上海虽然扈从严密,但是他总是要见客办事的啊!智庵先生已经在南方物色合适人选,许以重金,总有人能办这个事情的!现在智庵先生天津那里,还有一个前南方的议员叫雷新田的在帮助智庵先生办这个事情,一个月内总会有眉目的!咱们的身家性命要紧,这个事情自然是慎之又慎!”
他似乎是不想在这里多呆,站起来将礼帽合在自己头上:“又铮那里,你们就负责把军队运动好,随时做好准备。只要风声一传过来,马上就以护国军的名义发动!燕荪先生现在在天津筹饷,断不会让河南的弟兄有什么冻饿的。我们之间的联络,还是以人互相见面为主,不要书信,不要发电报。一号,十一号,二十一号,咱们就在这里见面,自己不得来也要派知心可靠的人过来带话。就这么吧,早说早散,我还要回天津和智庵先生汇报。也等你这边的消息。”说完朝桌上丢了一张一元的光复票,匆匆的朝曾毓隽一点头,拔腿就出了茶馆。
曾毓隽慢悠悠的把桌上那张一元的光复票拿起来打量,雨辰发行的这种纸币,因为准备金充足,信用卓著。已经通行到南方来了,原来大清银行改建的中国银行和交通部筹资成立的交通银行发行的所谓京钞,当初一元光复票就能换七块多!现在北洋垮台,这些京钞就更不值钱了。雨辰的势力发展渗透,通过这张票子就能知道无遗。自己这些人苦心孤诣的想办法推翻他甚至杀了他,有把握成功吗?而且如果真的除掉了雨辰,对这个已经乱到了极处的国家,到底是有好处吗?这些问题他不愿意深思,只有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茶碗上空飘扬变幻浮动的热气发呆。时势,真的是不同了啊。
在北京城总有一些残余势力再不甘心他们的时代就这样逝去,而在做垂死挣扎的时候。安蒙军将士却在连天风雪当中向奉天城挺进。一路虽然辛苦,但是还很顺利。眼见得就要迫近辽河,渡了河离奉天城不过就一两天的路程了!
奉军二十七师早有联络官派安蒙军第一师里面,是个结实粗壮的少校,叫做韩麟春的。却是奉军中少有的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科班参谋。原来在奉天督练公所里面做事,改新军之后就担任了师部的参谋。这次被张作霖派来当作联络官和一路的向导。
他也戴着安蒙军的皮帽子,在连天大雪里面已经将护耳放了下来。陪着陶定难和王挺一起骑马行军。看着周围的地形,他跳下马来从自己的图囊中取出地图铺在马鞍上面,但是风总吹得他按不住地图。陶定难见状忙吩咐了一声:“帮韩参谋压好地图,可能是咱们的行军出什么问题了!”几个参谋和护兵跳下马来,帮韩麟春按住了地图。他仔细的在地图上面看了一下,又用手在那里比划。最后才把地图收进图囊,跑到陶定难马前汇报:“陶师长,我们离辽河不过四十多里路了,没有走错道!但是张师长这个时候应该派驻军来迎接咱们了。这些在奉天的时候都说好的啊!”
陶定难刚想张口,一阵狂风卷着雪花就灌进了他的嘴巴里面。他呸呸了几下,在马上转过身子来:“你看看这他妈的大雪,下得接地连天的!咱们虽然带了一台无线电报机,但是这种天气怎么架得起来天线?什么消息都收不到。咱们又要避开南满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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