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娘娘误会了,德安并无此意,只是……”
“罢了。”
莫筱染正等着听她说出什么话来,身侧的皇帝已开口说道:“德安,去取河灯放吧。”
“是,德安告退。”
她福身退去,莫筱染挑着眉也垂下眼光,侧过身去微微俯首:“臣妾无状,还请皇上莫要责怪。”
端木宸身上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莫筱染也更放心了些。只是还来不及窃喜,便听得那人又道:“德安年少气盛,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梓童还且多担待些吧。”
愉悦的心情沉了沉,莫筱染眼里微黯,似乎也没什么力气抬头了,只有口里轻声答道:“臣妾遵旨,以后不会了。”
两人间诡异地沉默着,耳边嘈杂的动静似乎也也变得有些遥远了。
这满京城中,谁不知德安公主与印三小姐的不合,谁又不知这两个跋扈嚣张的人物,却每每都是印三小姐处于下风。
端木宸不可能不知道她二人的间隙,更何况还有当年的那场大火。
他之所以不生气,也是有想到了这些吧。
说的那句话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她如今是一国之后,自然不能任意妄为。
但这些理智并不能阻止莫筱染心中的不快——在他心里,她比不过印楚玥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德安也比不过么?
虽然知道没有那么严重,这种念头依然止不住地在脑子里蹦哒。
莫筱染郁闷非常,明明骨子里已经二十好几了,怎么非得跟这十几岁的女娃计较这些。身子变小了,连脑子也变幼稚了不成?
这么想想,好像自己实际上比端木宸还大上几岁,那是不是说……她应该不要这么……小气?
这厢胡思乱想着,端木宸也是一时语塞。
德安与她的过节他亦是知道的,是以看着德安缠着她,他才刻意过来支走德安的。
以往听着德安对她的各种事情时,端木宸并无太多留意,不过是一个跋扈的公主,对付了一个跋扈的高门贵女而已。说到底,这两人在他这里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现在想想那些传闻,总觉得眼前的这丫头似乎受了不少委屈。但德安到底是德太妃的亲女,看着太妃面上,他也不好呵斥德安。
父皇对德太妃的态度很是微妙,极其宠爱不假,但似乎又有些刻意疏远。曾经有不少人以为德太妃失了宠,却又在一次次的算计她的时候反丢了性命。
德太妃一直是父皇最疼爱的女人,她却没有因为这份恩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对于母后,德太妃一直非常尊重,甚至很多次不遗余力地帮助母后。
于情于理,端木宸并不希望因为德安而伤了德太妃的旧情。
调解妻子与妹妹之间的矛盾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简单的呵斥肯定是不行的,更何况这两人本就是积怨已久。
虽说这些旧事多半都是德安挑起的,但现在也不能再拿出来追究。不如将德安支走,省得她看着烦心。
只不过,那句随口宽慰的言语似乎出了差错,她本有些小得意的心情似乎一下跌落到了谷底。
看着她垂着的小脑袋,端木宸第一次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想摸摸她乌黑的发顶,细声安慰她的委屈,却又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是了……这丫头虽占了一个嫂子的名头,但实际上却是比德安还要小的。就算再懂事,心里只怕更加难受了吧……
端木宸脑中纷乱,正想着说些什么逗这丫头开心时,她却突然抬眼看来,眉眼弯弯地笑道:“皇上,臣妾想放河灯了,若是再晚点没有好看的了怎么办。”
灵动俏丽的笑容最适合她的模样,这样的顺从却让心中的烦扰瞬间浓厚。
微微沉默,端木宸将手中的事物托到她眼前,道:“这是我替你选的,喜欢吗?”
男人的手里捧着一盏粉色的河灯,只是普通的莲花的模样,却是做的十分精巧,与真花并无二样。
外型虽是有些“古板”,但莫筱染却意外的十分满意。
莲者,出淤泥而不染。无需特型,只它便以足够。
“臣妾很喜欢,谢皇上。”莫筱染说罢,小心接过河灯,又道:“那臣妾可以去放灯了吗?”
见她终于笑得真心了些,端木宸也是心口一松,道:“梓童不写个愿望?”
“还可以写愿望?”莫筱染一脸懵懂,将河灯又看了看,果见在花瓣之中留着放纸条的缝隙。
端木宸无奈一笑:“既然祈福放灯,还是写个愿望吧。”
话刚落音,几个小太监在苏德的眼色中,很快将不远处的长桌搬到了两人跟前,笔墨纸砚一应而全。
莫筱染看着分量不轻的桌子极度无语,走几步路的功夫,至于这样奢侈么?虽然看起来还是挺爽的……
桌上的纸笺已经备好,端木宸拿起一张放在中心,道:“来,写吧。”
“好。”莫筱染应得爽快,将河灯递给钰兰,上前提笔蘸墨。正要下笔时,脑中猛然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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