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下是回不去了。
“小公子放心,我不会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秋娘一边铺着床被,一边说。
“我知道。”
顾辞其实是信任秋娘的,否则,当自己身份被发现时,她的表现就远远不只是慌张了。
秋娘铺床的手一顿,笑了笑,没有说话。
夜深了,月儿明,窗外的风吹得树叶沙沙响,永乐街的闹才刚刚开始,而厢房的静也持续下来。
今夜过后,顾辞留的事情如脱了弦的箭一下子传遍了鹿都,在鹿都掀起轩然大波,而秋娘,也成为了顾辞每每必须见的人,没有人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
秋娘不会说,顾辞更不会说。
有时候,世人的以讹传讹就是最好的掩饰。
和秋娘的初识还历历在目,但其实他们相识已经两年了,这两年里,也发生了很多,顾辞给青青她们三个赎了身,让她们自个选择去路,却没想到三人都执意要跟着自己,顾辞无法,只得把她们安排进顾家产下的一个酒楼里工作,得了空就去看看她们,日子风平浪静,就这样子过去了。
冬天很快就来了,初冬的时候,顾辞终于搬回了顾府,但依旧是我行我素想什么时候出来就出来,什么时候回去就回去,顾术拿她没有办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暗自怄气着,父女两的关系越来越僵。
打那次与少年闹了个不欢而散后,顾辞派人送过去的银子也让少年尽数退了回来,她就干脆也不去理了,她自认为已仁至义尽,是少年不领她的情罢了。
下了第一场雪后,天气越发凉了,顾辞也因此慵懒了起来,整天躲在厢房里,烧着银炭听着小曲,十分惬意的过着与世隔绝的寒冬。
直到隆冬,秋娘带来一个消息,才让好像冬眠了的顾辞苏醒过来。
“你是说,芳姨这几天就要他见客了?”顾辞微微眯眼,喝了一口热茶,在软塌上调整了舒服的姿势,悠悠的问。
看来芳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拿着那棵摇钱树来摇钱,也不知道心高气傲的少年现在怎么样了,顾辞不否认,自己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看少年被打破冷漠时候的样子。
秋娘看见顾辞这般模样,摇头道,“你还说你不恼那个孩子?”
顾辞哎了一声,辩解道,“我是真的没有恼他。”她还不至于小气到如此地步,“他现在如何了?”
“他在楼里打杂都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前些天芳姨和他一提这件事,他就像要掀屋卸瓦一样,芳姨气极了,就把他关在了后院的黑屋里。”秋娘语气颇为可惜,声音低了下去,“这楼里多得是觊觎他的,想必他是难逃一劫了。”
说完,秋娘用眼睛去瞄顾辞的表情,见她还是不为所动,她又接下去说,“关到今天已经第三天了,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怕是会想不开。”
秋娘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就算顾辞是聋的也猜到她要表达的意思了,于是笑说,“秋姐姐,你不必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要我救他,可是。”
“可是什么?”秋娘急切的问。
顾辞故作可惜状的摇头,又饮了一口热茶,才慢悠悠说,“人家可不一定领我的情啊。”
“你不救这孩子,这孩子就毁了。”秋娘知道顾辞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自从她救下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定顾辞是一个好人的事实,“小公子,好人做到底吧。”
秋娘话说到这份上,顾辞再拿乔也不好意思,她也没有说不救少年,从心里讲,少年的不待见让她不甚舒服,但少年身上的那一分不服输却是她所欣赏的,她也不愿意看这样一个少年被逼着去卖笑,况且,她实在想象不出卖笑的少年会是什么模样。
反正这些年在永乐街帮的人也不少了,多他一个也无所谓,于是顾辞闭了眼,打了个哈欠,说,“知道了秋姐姐,我救他还不行吗。”
秋娘听闻,笑得眉目弯弯,起身挑炭火,厢房越加温暖起来,转过身却见顾辞已经拿起一旁的白色貂毛斗篷披在身上,随手拿了跟发带就把墨发束了起来,见秋娘怔怔的望着她,就问,“还不走?”
秋娘一时反应不过来,顺口反问,“去哪?”
“去不是说关了三天了嘛,这会子不去,明天该被抬出来了。”顾辞搓了搓手,又将手放在银炭炉上烤了烤,颇为幽怨的语气,“外头冷死了。”
她抱怨着,却已经抬步出去,秋娘也欲跟上,她摆摆手,“把厢房暖着,本公子去去就回。”
秋娘望着她瘦削而挺直的背影,一阵恍惚,这才是真正的顾辞,一直为他人着想却从来不表现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要从一出世开始就注定此生的不易,但是心疼是一回事,秋娘是很羡慕顾辞的那种处事不惊和随遇而安的,那是她永远学不到的风范。
顾辞出了厢房,凛冽的风让她觉得心血来潮就出来救人有些不理智,因着天气冷了的客人也不大喜欢出来溜达,走廊的人也是三三两两的,打几声招呼,一路搓着手,走了许久才走到后院。
后院黑漆漆的,顾辞没有带火折子,实在看不清路,小心翼翼的摸索着,终于在前方看见红灯笼,她心里一喜,拍案道。
是了,就是这儿了。
☆、此生冠上顾家姓
顾辞到了小黑屋——那是专门关押不听话姑娘或小相公的地方,日夜漆黑,只有一扇小小的窗。
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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