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又甩脸色给她看?
少年也冷冷的看着她,回,“我不需要。”
这下子顾辞可真是气极了,嚯的一声站起来,面若冰霜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许久都不曾有其他动作。
顾辞家世好,长得也好看,脾性虽算不上温润如玉,但只要别人不触犯她,她是少去招惹别人的,因此,从小到大,给顾辞脸色的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可少年却一而再再而三摆脸色给顾辞看,顾辞也尽量耐心去回应,就当他生着病需要包容,只是,这一次她好不容易想要照顾一个人,少年却给她难堪,顾辞再好的脾性也火了。
她就这样冷冰冰的看着少年许久,少年也不抬头望她,只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
她保不准再看着少年那张半死不活的脸会不会破口大骂,眼不见为净,她冷笑一声,“我自认为对你仁至义尽,既然你这样不待见我,往后我们便互不相欠。”
见少年依旧不回话,她又加了一句,“说到底是你救了我,我也想不到什么补偿你的办法,过两天我会差人送三十两过来,你好好养伤吧。”
原本没有什么反应的少年,突然在听见三十两的时候低声笑了一下,笑得顾辞莫名其妙,就见少年抬起头,目光里尽是轻蔑,语气也是不屑,“果然啊,你们这种人就会用钱打发别人。”
顾辞目光阴寒,不回少年的话,原来相处了这半个多月,他还是将自己规划在他口中的“这种人”里,她怒火与委屈一起上头,转身就走,走到桌沿看见那个装着药膏的瓷瓶子,气不过伸出脚一踢,冷笑,“不需要就不需要,我也不稀罕你需要。”
话落,气冲冲的出了房间,还故意将门摔出声来,她刚刚出去就见外头几个小丫头探头探脑的,她冷冷看了她们一眼,几个小丫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忙往另一边跑。
顾辞一路走来,许多姑娘跟她打招呼,她正在气头上,也只是回应性的看了那些姑娘一眼,脚步不停,浑身散着火气。
的人从来没有见过算是好脾气的顾辞脸色黑如墨,连忙去请了白秋娘,这楼里,真正能让顾辞听上一言半语的也就只有她了。
顾辞到了自己的房里,越想越是气结,原本还算清凉的天在她这儿也变得燥热,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仍觉得不够,干脆也不理什么着凉不着凉了,将窗大敞着,任由秋风吹拂她的脸。
约摸半刻钟,顾辞才算是冷静下来,又暗自笑自己竟然和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年置气,只是少年的举动实在让她忍无可忍,这气也发过了,顾辞也舒坦了一些,吹着风也觉得凉了,将窗关好,就听见门外白秋娘的声音,“小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顾辞一想就知道是楼里的人又把秋娘叫出来安抚她的脾气了,她回,“进来吧。”
白秋娘进来后,把门给关上,见顾辞悠哉悠哉的走到桌边坐下,不像姑娘们说得那般可怕,但她还是问,“是谁不识好歹惹我们顾小公子生气了?”
顾辞懒懒的摊手,“我自个想不开罢了。”
秋娘噗嗤一笑,“是那孩子吧。”
顾辞不置可否,“他的伤快好了,我以后也不用去见他了,免得相看两厌。”
秋娘哪里听不出顾辞只是这么随口一说,也不拆穿她,坐下来望着她,顾辞被她望得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秋娘欲言又止,顾辞挑眉,“支支吾吾的,发生什么事了?”
秋娘想着这话说了顾辞定要生气,可她又不得不说,再三权衡下,她轻声开口,“你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再怎么说,还是回去的好。”
她话还没有讲完,顾辞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缓缓站起身,口气冰凉,“秋娘,我累了,你回去吧。”
秋娘没有料到她反应会这么大,虽顾辞待她向来不错,但毕竟身份有别,现在见顾辞气了,她也不敢再说什么,抿了抿唇也站起来,道,“那你好好歇息。”
顾辞听出秋娘口气里的恭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待秋娘走到门口时,她还是说了一句,“我口气差了些,是我不对。夜了,快去睡吧。”
秋娘打开门的手一顿,里,唯独顾辞一人会在乎她的感受,也只有顾辞一人会与她平起平坐,丝毫没有看不起她烟花女子的身份,思及此,她眼眶一红,应了一声,“哎,知道了。”
顾辞见秋娘出去了,长吁一口气,她真是有些累了,整整三年,她小心翼翼混迹永乐街,醉生梦死,荒废无度,她想要给世人看见的顾辞,她都做到了。
她并不后悔主走上这条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想要什么,明明白白得很。
只是刚刚秋娘提及回家一事,她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压抑,但知道秋娘也是为她着想,她不想对秋娘发作。
秋娘这样的女子,善解人意却又有些自卑,顾辞不愿意去伤害她。
于是顾辞想起与秋娘的结缘,不免还是觉得能在这世间上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其实是一件快事。
顾辞十二岁那年,便逛起了花楼。
灯火琉璃,香粉萦鼻,小小少年顾辞从马车上翻身而下,车夫想要拉她回去,被她一喝连忙又收回了手。
“公子,这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快随奴才回去吧,左相大人知道了会怪罪奴才的。”车夫急得团团转,他哪里会想到,不过十二年纪的少年竟然会萌发逛花楼的心思。
“这天底下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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