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已经死了。
应该说,没有人不惧怕死亡的。
当年死之前的心情一直弥留在心底。
很怕,很怕。
多孤单啊,一个人就这么死了,离开了父亲哥哥与姐姐。
倘若就这么死了也就算了,可是她现在又算是什么呢?
“一旦活够了,那么死亡自然也不怕了。”
泉翁说道,拍了怕兕子的肩。
“你心中的那个人想必对这个世间没什么好眷恋了吧。”
泉翁这么一说,兕子脸色一白。
什么也不眷恋了吗?
那么她呢?
大概是看出兕子不大好的脸色,泉翁叹了口气。
“唉,跟我来吧,我请你喝杯茶吧。”
泉翁在前面带路。
兕子犹豫了下,写了张纸条留给红叶,揣着果子跟了上去。
红叶回来找不到兕子,只见到一张被石头压在下面的纸条。
她收起了纸条,瞥了一眼便折成了纸船,放进了河面上。任它随着河流流动。
她决定呆在这里等兕子。
“别说泉翁现在没有了制造药水的能力,即使有,这种药水对人类也毫无用处。”
鼻尖又嗅到了浓浓的酒味。
红叶嫌恶地遮住了鼻口。
“昨日兕子与你说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她?”
泉翁的药水对人类无效的事,红叶也是打听过后才知道的。
说起来,这个消息打听起来也十分吃力。
似乎很少有妖怪知道这个事实。
“那时我确实想说的。但想了想,还不如留一个念想。反正泉翁现在也无法制成药水了不是吗?在他死之前,留一个传说不是很好吗?”
酒吞童子坐在树梢上,目光望着兕子离去的方向。随后,他的目光又回到了红叶的身上。
“你就这么喜欢扮女装?”
红叶勾起了唇角,葱白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眼波流转地看着他,像是在引诱。
“你看我美吗?”
酒吞童子点头,“美倒是美,只是不及她。”
“啧。”
红叶哼笑了声。
“鬼王大人也有动情的时候?”
“动情?如果这算是动情的话,那就是吧。”
不,虽然听到这么说了,但红叶本能地觉得那应该不是动情,至少还算不上动情。但要说如何描述,红叶却描述不出来。
何况,他也并不想如何提点。
“兕子好像很喜欢她的那个人类呢,鬼王大人不介意吗?”
酒吞童子对红叶口中的那个兕子的人类倒不是很在意。
“终究是人类,总会要死亡的。本王没必要与一个人类斤斤计较。”
这话说的倒是狂气肆溢。
当然也不无道理。
红叶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
这次来大江山,虽然战败,但也并非无所获。
兕子跟着泉翁走着,一路上碰到了很多可爱怪异的小妖怪。
他们对兕子的到来感到十分好奇。
兕子拿出了墨笔,边走着,便在纸上画画。
“噢,你画的还不错嘛。”
泉翁凑过去看了一眼,很惊奇的赞道。
兕子听到泉翁表扬了她的画技,便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是智空教我的,他画的比我还好看。”
“智空?是你心上的那个人吗?”
兕子点点头,“我们认识很久了,那时他还很小,与我一般大……噢,那时我都死了两百多年了……我比他大好多呢……”
“这话听着可不大舒服。”
泉翁又走了几步,指着前方一处的草屋说道:“那是我与老伴的家,进来坐坐吧。”
兕子收起墨笔和册子,随着泉翁进去了。
泉翁与他老伴的家只是一间很普通的草屋。不如说只是个挡风遮雨的地方。
总之,十分简陋。
不仅如此,因为太矮了,兕子还得弯着腰进去。
泉翁点燃了屋内的炭火,又装了半锅子水架在上面。
“你为什么要邀请我呢?”
兕子蹲在炉火旁边,时不时地拨弄着烧炭。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呢,忽然间的,就把你邀请了。或许是缘分吧。”
“你也信缘分?”
“信,当然信。”
可语气中却是不怎么信呢。
“我跟你说吧,我可能活不过今晚了……你瞧,在我死之前,我遇到了你,这算不算是缘分?”
“这话听着可不大舒服。”兕子撇了撇嘴。
“那要我陪你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自我老伴去世后,就很少有妖怪来串门了。想想还是挺孤单的。不过快要去见老伴了,倒也觉得轻松了。”
“那我提前祝贺你吧。我也想见我的父皇了……”
“父皇?哦,你还是皇室的人吗?”
“我是大唐的公主,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我印象中的大唐了……我的亲人都没了。”
“唉,放开点。想想,缘分这东西可神奇哩……”
可再怎么神奇,也无法见到父皇了啊。
“咕噜咕噜……”
锅子里的水已经在冒泡了。
泉翁见状,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个纸包的东西,拆开后,将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
几乎是一刹那的时候,一股难以名状的清香从锅子里溢散了出来。
“这是什么茶?这么香?”
“这是大江山独有的濯樱。濯樱的花瓣是上好的茶叶,味道比大内的茶叶要好上很多!”
随后拿来了两只陶土做的杯子,很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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