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朝她招了招手。
光遥走过去,简席言直接把奶茶推给她:“拿着,自己喝。”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里一沉,“诶”了一声。
看着前面正准备推门而出的高大背影,忽然脱口而出:“简老师。”
简席言收住动作,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询问。
微薄的晨曦里,有清淡的阳光穿过老式的屋檐打落在他脸上,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一部分阳光,一双沉冷的眼睛背着光隐着凌乱的阴影里,原本冷厉的眼角显得稍稍柔和了些许,只是目光依旧晶亮,仿佛透着星辰般的璀璨。
看一眼都有种让人窒息的紧迫感。
光遥大胆迎上他的视线,悄悄呼了口气,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目光坚定:“那天车里池教授说可以让我去蹭你课,那我以后能不能偶尔过来你这里参观一下,就当是学习学习,行吗?”
话音一落,气氛倏然间静默。
光遥说完,低着头眼也不眨的盯着自己脚尖,不敢去看对面的人,竖着耳朵小心探听一丝一毫的动静。
门口被简席言推开一道缝隙,冷风呼啦啦的灌进来,恰好吹在她脸上,额前几缕碎发凌乱的挂在嘴角,从简席言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露出白皙光滑的额头来,低眉垂眼,鼓着腮帮子,颇有几分上战场前一脸大无畏的精神。
看了她一会儿,他收回手,抱胸倚在门框上,忽而似笑非笑道:“真想学画画,你这个年纪不怕晚了点?”
玻璃门一点一点的合上,直到最后严丝合缝彻底隔绝了外面呼啸而来的冷风。
光遥抬头直视而去,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撇开目光,假意顺了顺耳边的头发,辩驳道:“池教授说了,成才不怕晚,只要想学就行。”
简席言闻言语意莫测的“哦”了声,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深,说话的语气却透着股异样的生冷:“光遥,你真把我当三岁小孩了,你是真想学画画还是另有目的,还需要我来明说?”
光遥蓦地抬眼,冷意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从回国第一次遇见到现在,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说你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我,不知道我这样理解,有错吗?”
光遥彻底傻眼儿了。
大脑一瞬间嗡嗡的响,整个人像寒冬腊月掉进了冰湖里,一脸呆滞的点点头又慌乱的摇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头到尾,自以为藏的很好的小心机,没成想从一开始就大白于天下,之后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
见过掩耳盗铃的吗,听过自欺欺人吗,比这还蠢的就是她了。
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泛酸的眼眶。
简席言看她低头耷拉脑的样子,完全不像之前,虽然小心翼翼,但眉眼间透着一股神气活现的精神。
没再说什么,径自推开门,又忽然想起什么来,回头:“一会回家吗,顺路送你回去。”
语气淡得仿佛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光遥摇摇头,强自镇定,说:“不用了,反正很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出了大门,不管后面跟着的人,拉了拉外套的领子直接往来路走,胳膊忽然被拉了下,脚下一个踉跄,借着胳膊上的力道稳住身子,简席言这才松开手:“在这儿等着,我去开车。”
第12章长路12
长路12
窗外正午皎洁的日光惹眼,沿街古巷静悄悄的倒退成背影。
青石砖铺砌的地面高低不平整,略微颠簸的车厢里,车顶后视镜上挂着的红色流苏玉石吊坠晃来荡去。
光遥安静的坐在副驾上,低着头一言不发,根本不明白刚才说的那么直白了,干嘛这会儿又非要让自己上车。
难道这是过意不去,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
可是很快,出了老街等红灯时,简席言转身从后排扯过一个大红色的毛线帽子扔给她,仿佛兜头一盆冷水,连她最后臆想出来的小心思都给浇了个通透。
彻头彻尾,透心凉。
接连打击之下,光遥头埋得更低,手里攥着帽子,机械性的反复揉捏上面的毛球蛋蛋。
本来走路只需十五分钟的路程,开车更快,几分钟就能到,却偏偏不知道是不是赶着巧了,过了一个红灯又迎上一个红灯。
简席言手握着方向盘打了半圈儿,在红灯前放慢了车速,慢慢停车,转头看右边后视镜时顺带瞅了眼光遥手里快要被扯下来的毛球蛋蛋。
收回眼,拉下手闸,目光透过车前窗越过前面等红灯的车顶,落在一秒一秒跳动的红灯上,单手拢着方向盘,指尖微松。
沉默半响,冷淡的声音在轻微的引擎声里响起:“现在都明白了?”
光遥愣了愣,手里动作一顿,毛球蛋蛋连着干硬的胶水,彻底被扯了下来。
这才想明白他说的是刚才在门口对她说的那些话,看着手里被扯下来的毛茸茸一团,忽然有点想哭。
前不久去挪威时才买回来的一套帽子围巾,竟然连什么时候丢的都没注意。
光遥默不作声……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前面路口红灯眼看着过去大半,简席言本不想说太过,想等她自己领会过来,然而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没了耐心,摇下点车窗,微凉的寒风霎时间吹进来。
他转头看向她,蹙了蹙眉,出口的声音像浸在冷水里洗过一样:“我这个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一向不害怕伤害别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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