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放在从前,程达山对杨秀敏是他真爱深信不疑的时候,恐怕确实会挽留她,甚至不惜哀求。可自从那天,杨秀敏以为他打了程安安之后,她在他心里,一下子被拉下神坛。
他再看她,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会有如今这番表现,并不稀奇。他不觉得难过,隐隐还有一番快意。这个女人撕破脸,露出她的粗鄙,他只觉果然如此。
“在民警清点财产前,贵重物品不能带走。”
听到程达山拦她的理由,杨秀敏骂一句:“操!”丢下东西,踩着高跟鞋走了。因为气急败坏,她脚下一扭,差点摔倒在地。
看着她的背影,程达山哈哈大笑。杨秀敏以为他笑自己的狼狈,踢掉高跟鞋,加快了离开的脚步。笑着笑着,程达山流出了眼泪。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的笑声满溢,比哭声还要苍凉。
一个月内,程安安第三次住院,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有同学来看她。徐啸煜提着水果篮,见了小姨有些局促,瞎编了个理由:“我怕她落下课,来帮她补习。”
他都没带,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好在小姨开明,出去打水,为他让出了位置。
小姨一走,程安安拍床狂笑:“徐啸煜你太逗了,撒谎都不打草稿,就你还给我补习呢!”
徐啸煜黑着脸,看不出喜怒。没和她争辩成绩,转而提起那个搬家工人:“你爸找人收拾了他,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清源市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程安安脸上的笑意褪去了,神色恹恹的,“说我爸干嘛?提起他我就心烦!”
徐啸煜哦了一声,继续说:“你爸租了一间平房,想找会计工作没找到,现在在车间里当工人。”
不让他说,他还要说,程安安气得拿水果篮砸他:“你走!”
徐啸煜躲过果篮,小姨推门进来,看着散了满地的水果,惊讶地问:“这是怎么了?”
“今天的题目太难,她学不会,迁怒了。”徐啸煜睁着眼睛说瞎话。程安安把脸埋进被子里,不再看他,他便和小姨道别:“阿姨,我明天再来帮程同学补课。”
他走后,程安安坐起来,问小姨:“超市收拾得怎么样了?”
小姨兴冲冲地说:“重新装修了一遍,买了一整套货架,还新进了许多商品。按你说的,又加了熟食区和生鲜区。”
程安安右手敲着床板:“汇金超市的名字不好听。”意头是有,但太直白了。
“鹏程怎么样?寓意是鹏程万里,正好又嵌了你的姓。只是太过大气,不适合一家超市。”
程安安打个响指:“好名字!谁说我们只做超市了?”程家有十来家商铺,程达山太懒,全是租给别人做。如今到了程安安手里,哪能这么浪费?
小姨被她说得神采奕奕,正等她展望一番图景,却听她问:“超市还缺会计吗?”
☆、全校第一
小姨疑惑地看向程安安:“安安,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病房里只有她们两个,程安安叹一口气,说了实话:“爸爸没有打我,是我陷害他。杨秀敏查出了真相,爸爸怕她揭发我,就放弃家产,净身出户了。”
程达山来找过她,语焉不详。倒是徐啸煜消息特别灵通,连内|幕都打探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小姨倒吸一口冷气,“我还说姓程的人渣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
“车间的工作太累,他从小娇生惯养,未必受得了。”
“安安,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放心吧,我去安排,他毕竟是你爸。”
程安安噗嗤一笑,现在的人三观都怎么了?明明是程安安陷害程达山,怎么到了她们嘴里,她反倒成一朵盛世白莲花了?
小姨是这样,徐啸煜也是这样。程安安记得他当时的表情特别严肃:“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以交给我做。不必为了他们,把自己搞的一身伤。”
拜托,少年,我们很熟吗!再说你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听说了这种可怕的内|幕,一点都不震惊吗?
等程安安再回到学校,已经快要月考了,她只有一天复习时间。好像也没办法叫复习,毕竟她之前都没来上课。第一遍都没学过,何谈复习?
她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准备月考,就连午饭都不想去吃。徐啸煜硬把她从座位上拽起来,她差点和他打一架!她特意和小姨说,今天不回去吃饭了,没想到会被徐啸煜打扰。
“没看见我正学习吗?明天就要月考了!”
“饭总是要吃的。”徐啸煜力气比她大多了,拖着她上了摩托车。他开得很快,转弯的时候都不减速,程安安吓得尖叫,害怕掉下去,只好搂紧了他的腰。七拐八拐,终于进了一条小巷子,他停下摩托车,扶她下来。
程安安破口大骂:“你发什么神经?叫了你多少次,不知道开慢点吗?”
她还要再骂,从小院里走出一位老人,拄着拐杖,脚边跟着一条土狗。老人双腿发抖,走路很慢,看见徐啸煜,笑着说:“小煜来了。”神态慈祥。
从前程安安只觉得徐啸煜的名字太张扬,恰如其人。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还能被叫得这般温情。
徐啸煜乖巧地喊道:“爷爷。”
程安安瞬间变得拘谨,一想到在人家爷爷的面前骂人,她就觉得尴尬,连忙跟着叫爷爷刷好感度。
徐爷爷没和她计较,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和她闲聊。徐啸煜进去做饭,不到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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