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程安安也能认出秦锋,她对他太熟悉了!到了这个时候,她的一颗心总算放进肚子里,这些天没有白忙活。
她做这一切,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又是来燕京,又是放出元青花的消息,全是为了搭上秦锋,只因前世她就知道秦锋是一位元青花发烧友。
虽然爷爷和秦锋关系匪浅,但她上门找秦锋,和秦锋来找她,显然是两个概念。她是要借秦锋的关系进锦中,可怎么借这阵风,是门大学问。
她直接上门,在对方眼里,是拿着爷爷从前的交情作筏子,消费这份人情。对方因为元青花的事情,听说她,再找过来,就是单纯的叙旧了。
“您姓秦,难道是秦锋秦爷爷吗?”程安安故作吃惊地问。
见秦锋点头,程安安笑着说:“常听爷爷提起您,他说你们在苏区并肩作战的日子,是他此生最难忘的岁月。”
秦锋早些年身居高位,如今退下来,仍有余威。平常官架子挺大的一个人,此时眼眶竟有些发红。他揉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程老弟什么时候走的?”
事实上,爷爷过世的时候,程安安还太小,这些事情,他或许说过,她却是不记得了。不过前世遇到秦锋,秦锋没少对着程安安追忆,所以她才能说出几句。
但有一句话,却是程安安自己记得的,清清楚楚:“爷爷六年前过世,当时他说——不要通知老战友,不想让你们为他难过。”
那时程达山原本打算发讣告,是奶奶拦了下来,这句话就是奶奶转达的。过了不久,奶奶也去世了。
乍然听说老友过世的消息,秦锋固然难过,却也不会因此看不开。他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无非是早走几年、晚走几年的区别。
在秦锋的竭力邀请之下,程安安带着王芸,和他一起吃了顿便饭。席间,他们提起程国栋生前,说到激动处,王芸几度泪目。散席的时候,秦锋已是老泪纵横。
告别秦锋,他们也到了回去的时候。这次来燕京,外公的身体仍旧没有查出问题。
外公笑程安安:“你对我这糟老头子的身体太上心了,人家医生都说了没事,你着急有什么用?”
程安安任由他笑,只要他健健康康的,她甘愿被取笑。
回去以后,程安安做了两件事情,第一是送给秦锋一件元青花瓷器,第二是打电话给国家博物馆,把爷爷收藏的那批元青花捐了出去。
这件事情还上了新闻,占据了挺大一块版面。由于程安安不愿意透露身份,报道隐去了她的姓名。
就在燕京收藏界因为这批元青花的估价,手段频出,甚至有人直接找到程安安开出天价的时候,居然收到了她捐给国家博物馆的消息!
看着那则新闻,他们都快抓狂了,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那批古董的价值?近千万啊!2006年还没有后世那么严重的通货膨胀,一千万可以说是非常值钱了。
程安安却觉得如释重负,前世她看过报道,这批元青花应当是被杨秀敏转手卖给外国人,国宝流落异国,民众既愤慨又无奈。
宝剑赠英雄,如今这样,是那批古董最好的归宿。一方面,对于学术爱好者、国家来说,获得这批古董,意义重大。另一方面,对于爷爷来说,他毕生的收藏,会被越来越多的学者看到,促进他们的研究,也是功德一件。
燕京,军区家属院,秦锋捧着程安安托人送来的元青花瓷器,爱不释手。理智告诉他,不该收这份重礼,但他实在是喜欢啊。
元青花本就稀少,还有不少流落境外。程国栋那批,本来就是收藏爱好者手中,数量最大的一批了。程安安捐给博物馆后,流传在民间收藏界的元青花将会更少,物以稀为贵,他手里的这件价格又翻了一番。当然,他更加看重收藏价值。
只是越到他这个地位,越是不能收无功之禄。他们一句话,政商界便会地动山摇,怎么敢收受贿赂、为之徇私?
秦锋拨了个电话,叫来儿子秦宏。听了他的担心,秦宏哈哈大笑:“爸,您真是想太多了,凭着咱们和程家的关系,一件瓷器而已,有什么不能收的?还记得我小时候贪玩,常常一身是泥,怕回家挨骂,都是去程叔叔家里吃饭。”
秦锋摇头失笑:“是啊,你在程老弟家洗干净了,再回来。他还替你打掩护,我跟你妈都没发现呢!想当年我和老程肝胆相照,一件元青花确实不算什么。”他叹道:“不是我想得多,身份越高,责任也越大,不得不慎重啊。”
罢了,总归不是外人,孩子的一份心意,他也不好推拒。更何况,老程的后辈还是信得过的,绝非大奸大恶之人。如果对方遇到困难,他提携一把便是。
“那我请人去一趟清源市,还了这份礼,也省得您挂念。”说到这里,秦宏话锋一转:“二弟也在清源市,要不要顺便叫他回家吃个饭?”
原本笑呵呵的秦锋,神色骤变,猛地一拍桌子,恨恨地说:“你哪来的二弟?从他为了那只狐狸精,和程家脱离关系的时候起,我就只剩你一个儿子了!”
他说得太快,岔了气,一阵咳嗽。秦宏连忙帮他顺气,不敢再提弟弟的事情。
这个暑假,程安安又请了锦中的校长几次,为了表示诚心,她没少往里面砸钱。有一次堵到校长的饭局,校长有些不耐烦,说了几句重话。
“别以为鹏程赚点钱有什么了不起,锦中自己有副产业,一个煤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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