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
迪克被她的声音拉回现实,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如此危险的境地走了神。他立刻重整了心神,顺着沈琼的话凝神倾听——
青年皱起了眉:“有人的喘息声。”
沈琼颔首,面色也是少有的凝肃:“不止一个。”
漆黑的甬道似乎还是看不见尽头,但这时候的他们却可以确定,在台阶的最后,等待他们的绝不是空无一人的秘密宝库,至少也是有着十几个人的集聚大会。
沈琼手掌微动,迪克的手也握住了沈琼递给他的那把手|枪。他冲沈琼颔首:“走吧,看来快到底了。”
沈琼颇有深意了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言,只是熄灭了掌心的灯。
最后的路,他们摸着黑走了下去。
再往下大约走了十几阶,黑暗中隐隐出现了灯光,沈琼与迪克都打起了十足十的精神,已被任何可能出现的万一。
仿佛是工业革命前的世界,踏下最后一节楼梯后,直直的甬道两边每隔一米便点亮着一盏油灯。人类的喘息声越发清晰,在这个距离,两人还能听见喘息中夹杂着的微弱□□。
沈琼无声息的勾动拇指,黑色的袖剑隐于黑暗,藏于她的掌下。
迪克给枪上了膛。
下一秒,两人同时闪入拐角!
迪克抓住了甬道上空曾经用来锁住凡人的钩锁,自上空以□□对准了甬道!沈琼则在他的下方,翡翠色的眼睛如鹰!手里的袖剑做好了即刻沾血的准备!
——然而他们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遇见的,不是敌人的聚会,更不是敌人的审判堂。
是监牢。
数十间在油灯昏暗的光线下,苟延残喘的监牢。
人类的呼吸声,声音身,还有最初他们以为是爬动的摩挲声,在这幅深藏于教堂底下的恶魔画里都有了再清楚不过的明示。
监牢里关着许多披头散发,双目空洞的年轻人。
他们有男有女,有点年纪大些,有的小些。
看起来似乎毫无共同点——除了他们都神情疯癫,瘦弱枯骨。
沈琼犹豫了片刻,向前迈了一步。
忽然间,离她最近的监牢里啪得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
这只手上的指甲似乎被主人自己尽数拔去,鲜血淋漓的手指无意识的正抓着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了许多可疑而古老的文字,从她的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喝嘶声,就像是脱水的鱼拼了命的在按上挣扎。
——而她那只辨不出原样的手,就是鱼拼命摆动的尾!
第29章
监狱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沈琼略微嗅了嗅,便变了脸色。
——这是麻痹人们神经的香气,短时间吸入对人体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如果长期吸食,便会使人神经迟钝,甚至慢慢丧失观感。监牢里的人连□□的力气都没有,甚至会出做拔下自己指甲这样自残的事情,或许都是因为长期吸食这种香气的缘故。
沈琼下意识后退,却被迪克扶住了肩膀。
他手掌的温度透过沈琼穿着的t恤,传到她的皮肤里。感受到人类的温度,沈琼被眼前惨状惊到的心脏平稳。她深吸了口气,重新向对方看去。
监牢内是个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女人。
她消瘦的几乎是皮包着骨头。沈琼注意到她的脑袋上头发结痂成块,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方能确定对方的头部遭受过重击,留下的鲜血凝结了头发。
沈琼对视着这个人的视线轻声发问:“你还有意识吗?”
这个女人却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只是伸出手不住的摩擦地面,涂着莫名其妙的文字,她听不见沈琼的声音,似乎也看不见沈琼的人。
“她疯了。”迪克在仔细辨别了她画出的文字后神色复杂,“她的眼睛,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沈琼盯着女人的眼睛看了会儿,最终不得不放弃从她口中得到情报。她一转头,便见迪克在研究女人涂出来的文字,顺口问道:“你看得懂?”
“知道。”迪克蓝色的眼睛中隐有漩涡,“这是拉丁文,语句用法停留在七世纪。”
沈琼闻言怔住,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牢里的疯女人:“这么说,她还是个语言学家?”
“未必。”迪克道,“这些文字没有连贯性,或许她只是从哪儿看到了,无意识画出来而已。”
这还只是理他们最近的监牢里关着的人,沈琼看着前方延入深处的牢狱,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活在现实还是梦中。
“弗莱,这里。”
走在前方的迪克脚步停住,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叫住了沈琼。沈琼依言过去,刚转过头,就被满墙壁鲜血淋漓的图案惊住。
牢里的人已经咽了气。
他的头上鲜血淋漓,从鲜血凝干的程度来看,死去应该有段时间了。看见这个人的样子,沈琼立刻便明白了先前女人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自杀。”沈琼做了判断,“他为什么自杀?”
“或许答案就在这墙壁上。”迪克看着整片墙壁不知所云的图案,摘下了自己的手表。沈琼见着他只是拨了几个键,手表竟然就变成了微型摄像机,将这些图案全部拍摄完毕。
“我对神秘学研究不深,这些需要回去拜托我的朋友。”迪克话必,便见沈琼盯着他,于是他顿了顿,接着道,“我脸上有字?”
“不,”沈琼摇了摇头,“只是好奇。”
她老实道:“韦恩集团的大公子,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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