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下身上的伤,能允许你这样胡闹吗?!”虽然是指责胡志远的话,却每字每句都是关切和担忧,胡志远被骂得很受用,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
“没胡闹,我就是担心奶奶,她年纪大了,而且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了,我不放心,回来看看。”胡志远一看晴雯真的生气了,赶紧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晴雯表情放松了些,但还是带着嗔怒地说到:“现在你也看了,奶奶没事,我在这照顾她,你现在马上回医院去!”
胡志远听晴雯的口气有所缓和,就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我不想走!”
“为什么?”
他努了努嘴,又指指晴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晴雯白了他一眼,气得出了卧室并且把门给关上了。
第二天一早,胡志远听着门外有动静,起来一看,晴雯和奶奶正在那包馄饨呢,奶奶笑眯眯地说:“志远从小就喜欢吃我包的馄饨,每次都是吃两碗。”
“那我们多包点!”晴雯笑眯眯地说。
胡志远突然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憋了好半天才给憋回去了,此情此景,他连做梦都没有想过。两个他最爱的人,正在那为他包馄饨。他打开门走了过去,刚开口叫了声“奶奶”,声音就哽咽了。
奶奶抬起头,看了他半天,突然反应过来,照着他脸上就一巴掌,但是一点头不疼:“你个小兔崽子,又跑去跟人打架了!”
胡志远一下激动起来,凑到奶奶面前,欣喜地说道:“奶奶,你认得我了啊?”
“你不是脑子被人打傻了吧?你是我孙子我还能不认识你?”奶奶慈爱地笑着,“快过来坐下,奶奶给你包馄饨吃。”
胡志远难掩内心的欣喜,激动得泪流满面。
“你看看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让人省心,还总跑出去打架,以前打架也没见你哭过,这咋还哭起来了啊?”奶奶看着晴雯又说到:“晴雯呀,你以后可得好好管管他,这家伙从小就不让我省心。”
晴雯尴尬地看了胡志远一眼,几乎为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吃过馄饨,奶奶说困了,要去休息一会儿,说完就自己回房间睡觉去了。
胡志远还沉浸在奶奶恢复清醒的喜悦中,晴雯却有些隐隐的不安,果然,到中午胡志远再去叫奶奶起来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奶奶已经去世了,平静的脸上还带着慈祥的微笑,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可却再也叫不醒了。
胡志远一下没站稳,跌坐在地上,愣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晴雯见他半天没出来,就进屋一看究竟,看到胡志远的表情,她已经猜到了。她默默地走到胡志远身后,轻轻地抱住他。
胡志远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一直重复着两句话:“我没有奶奶了,我成孤儿了……”
这是晴雯从未见过的胡志远,在她眼里,胡志远永远都是那个宁愿流血也不流泪的硬汉,现在却哭得像个小孩,原来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需要人疼,需要人安慰。之前总是给自己裹上厚厚的铠甲,保护自己,也伪装自己,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无坚不摧,所向披靡,可是当铠甲轰然卸下的时候,才发现这背后藏着一颗早已鲜血淋漓的心。
晴雯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入睡一样,她什么也不说,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一个温暖的拥抱或许能够抵得上千言万语。
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只有奶奶一个亲人,也是唯一疼他爱他的人,以前不管他在外面混得多惨,闯多大的祸,只要回到家,总有奶奶的热饭热菜等着他,不管多晚,总给他留一盏灯,等他回家。现在奶奶没了,他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无家可归了,他成了孤儿。
☆、第二十五章
料理完奶奶后事,胡志远像换了一个人样,完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悲伤过度加上身上的伤口未愈,消瘦了不少,也不再有他特有的大哥的光环傍身,就像一个孤独自闭的小孩,常常在办公室里一坐就是半天,一句话也不说,也无任何动作表情。好在晴雯一直陪着他,让他稍稍有点安慰。可是最近连晴雯也来得少了,他已经有一星期没有见到晴雯,那种熟悉的被拒之千里的感觉又在心头蔓延开来,重重的失落感层层将他笼罩。夕阳的余晖透过他身后的玻璃窗洒进来,让他脸上的阴影更加晦暗,身影是那样的落寞。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是苏拉打来的:“出来喝酒!”她从来不客套不客气,直接下命令。
“在哪?”虽然晴雯说受伤了不能喝酒,所以胡志远几乎已经把酒戒了,但是今天突然特别想醉一场。
“来我家吧,好酒招待你!”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零星地点着几只蜡烛,淡淡的香薰弥漫了整个房间,昏暗的光线中透着一股撩人的暧昧。苏拉一袭晚礼长裙,配着精致的妆容和头饰,美得无可挑剔。胡志远愣在门口,一时没适应过来。
“进来啊,愣着干嘛!”直到苏拉熟悉的口气喊他,胡志远才反应过来,进了屋。
苏拉锁上门,转身把胡志远的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又顺手按了下音响开关,舒缓的音乐顿时流淌开来,填满了每个缝隙。
“陪我跳支舞吧!”也不管胡志远愿不愿意,苏拉一把就把他拉过来,胡志远也没反抗,他早已经习惯了苏拉时不时的犯神经病。嗯,在他眼里,她所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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