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婆子背她进去。
众人就见一个婆子背着个婀娜的女子进了门。那女子披着杏黄的锦缎斗篷,打扮的富贵,即便面色有些憔悴,眉梢眼角仍是带着风情的。
从她一进来,柳家婆子就神色有些激动。连一直沉默的柳然也抬起了头,朝她看去,眼神中是不符合他年纪的复杂。
薛枝儿坐在椅子上也不起身行礼,只是拿腔作调的说道:“妾刚生下儿子,身体不适,不能给各位问安了,还望大家不要怪罪啊。”说完这话才抬起头想去看长公主的神色,哪想看到了柳家婆子,当下便愣住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柳婆子嘴唇翁动半晌,终是红了眼眶问了薛枝儿一句:“我家可有错待过你半分?你若是有了别的高枝,你去便是,但为何要害死玉书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薛枝儿虽被吓得不轻,还是连忙反驳道:“哪来的疯婆子,你可不要污蔑好人!”
柳婆子痛哭流涕,柳然帮她擦了擦眼泪,拧着眉头对薛枝儿说:“我真想不到我娘竟是个这样的女子。你比我想的要美,也比我想的要心狠些。你既然不认阿奶,那我也只当没有你这个娘。”
薛枝儿脸色煞白,这是她的然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吗......
谢驸马却是变了脸色,质问薛氏道:“你不是说你夫家没人了吗?也不曾与那短命鬼有过孩子,那这孩子为何管你叫娘?”
薛枝儿这才醒过神来,连忙委屈道:“二爷不相信妾身吗?妾身对您一片真心,哪敢欺瞒您半分。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妾身啊,也不知从哪找来了这两个骗子,血口喷人,妾身当真不认识他们。”
谢驸马怒斥柳家祖孙道:“竟敢跑到公主府来招摇撞骗了?再信口雌黄我非要你二人下大狱不可!”
柳婆子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样的。”
安澜出声安慰道:“老人家别怕,家父不是不讲理的人,您有什么冤屈,说出来与他听便是。”
柳老婆子这才定了定心神,缓缓道来:“老婆子夫家姓柳,住在蓟县。这薛枝儿十六岁就嫁给了我儿玉书,是我家的媳妇。第二年就生下了柳然,这事所有的乡里乡亲都可以作证,不是老婆子说谎,任谁去了都能打听出来。”
谢驸马听她说的笃定,心中已信了大半,可即使他被薛枝儿哄骗了,这事也不该拿到台面上来说,多没脸面。可出声打断吧,那他不就成了女儿口中那个不讲理的?再说又有长公主盯着,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听。
“后来玉书带着她上京赶考,家中的家底大半都给了他们小夫妻,让他们在京中买个小院子住。哪知没过多久就音信全无,我们写了无数封信也没有回音,前两个月我家老头子也得病没了,家中为了给他看病田也都卖了。只剩下我与孙儿二人无依无靠,只好到京都来寻他们夫妻,哪想到了京都就听闻了我儿子的死讯啊!”
柳婆子边哭边说,难过到了极点:“猫眼儿胡同的邻居告诉我,我儿在多年前就已经没了。大家都知道,是因为薛枝儿这个女人爬了墙,伙同那个奸夫害死了玉书啊!”
厅中所有人都傻了眼,谢驸马一脸的不可置信扭头问薛枝儿:“你不是说你那丈夫是自己病死的吗?”
薛枝儿听的脸色煞白,手指直抖,事到如今只会嚷嚷着:“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是你冤枉我。”
柳婆子抹了抹眼泪,叹道:“我冤枉你?我倒希望是我冤枉了你,从你嫁到我家,哪件事情我们没依你?还帮你辛辛苦苦的养大了然哥儿,你却害死了我的儿子?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心狠的女子,杀夫弃子不说,连含辛茹苦一个人把你拉扯大的老父你也不管不问!你可知你父亲那时病重,眼睛全都看不见了,但凡听到一点声响,就要硬撑着起身问问,枝儿?是不是我家枝儿回来了?连他的后事都是我与你公爹操办的,我家没有半点亏欠你的地方,你却这样来回报我们?”
薛枝儿也听的愣愣落下泪来:“爹......”
长公主越听越气:“阿秦,吩咐侍卫把薛氏绑到衙门去,一定要审出个真相。”
薛枝儿回过神来,跪倒地上大叫:“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玉书,是陶玄奕!对!是他杀的人!”
长公主看她癫狂的神色,摇摇头:“绑去吧,这下倒是省事了,把她说的话如实告诉京兆尹。”又对柳婆子道:“我也派人送您过去,肯定还要当堂对供的。您放心,一定还您一个公道。”
柳婆子千恩万谢,却被谢羡亭打断,他上前一步劝道:“我看这事还是不要闹到衙门去,咱们自己处置了吧,要不添哥儿长大了,要如何自处?”
薛枝儿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二爷救我!添儿还小,怎么能没有娘呢,我真的没有杀人。”
长公主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让人先带柳家的祖孙下去休息,这才开口道:“驸马可知这薛氏之前在猫眼儿胡同做的是什么营生?她做的是皮肉生意,许多京都的达官显贵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谢羡亭被这话惊得倒退一步,想要出声反驳,可又想起他在酒桌上谈起薛氏的媚人之处,好几个狐朋狗友都挤眉弄眼笑的暧昧。原来竟是早就尝过她的滋味吗?自己还像个傻子般的把这个烂、货养了起来,到处显摆,他简直不敢去想别人在背后是怎么嘲笑自己的。
长公主见他震惊的模样,也没给他缓和的时间,直接对余姨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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